苏白薇被血色锁链禁锢在半空，眼睁睁看着虹猫在生死边缘挣扎，心急如焚。
不能再等了，必须为他争取时间！
她抬起头，盯着高处的岩石平台，扬声喊道：“赤练！我知道你在，出来！”
一道身影应声而出，缓步走到平台边缘。半幅银质面具泛着冷光，赤练一身暗红衣袍，负手而立，悠闲地俯视下方。手下迅速搬来座椅与茶几，摆好茶具，热气袅袅升起。
他悠然落座，端起茶杯轻吹一下，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如同在欣赏一场好戏：“真不愧是七剑之首，竟能撑这么久。精彩，实在精彩。”
下方的虹猫早已无暇他顾，剑光挥洒间生死一线，连喘息的间隙都显得奢侈。
苏白薇强压下喉间翻涌的腥甜，声音越过底下纷乱：“赤练！你要的是我，放了他们！”
赤练像是听见什么极其可笑的事，嗤笑道：“放了他们？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是这般……单纯？”
“只要你放过他们，”她深吸了一口气，言语中带着一丝颤抖，“我什么都听你的。”
“哦？”尾音慵懒扬起，赤练似乎终于提起些兴致。他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眼中掠过一丝恶劣，“那你……跪下求我。”
虹猫险险避过一记掏心爪，嘶声道：“别……”话音未落，他后背再受一爪，血花飞溅，整个人踉跄前跌，另一具药人的利爪已逼至喉前。
“我跪！”苏白薇骇然失色，嘶喊道，“我这就跪！”
赤练抬了抬手，丁魁动作一顿，刺耳的铃声戛然而止。扑杀而上的药人骤然停滞，定在原地。那具药人的五指堪堪停在虹猫喉前半寸。
虹猫以剑拄地，剧烈喘息，汗与血从他额角滑落。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光阵中央，嘴唇翕动却发不出更多声音。
赤练似乎很满意这场面，啜了一口茶，指尖凝起一缕赤色真气，凌空点向阵法某处。
苏白薇周身禁锢微微一松，双足终于落地。她望向浑身浴血的虹猫，闭上了双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再睁眼时，眸中只剩一片决绝。她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冷硬的地面上。膝盖撞击石台的闷响在矿洞中回荡。
“光跪可不够，”赤练语气轻慢，放下茶盏，“磕三个响头。每磕一个，就说一句：‘苏远山那个短命鬼，比不过赤练堂主一根手指头。’”
苏白薇脸色霎时惨白如纸，整个人剧烈地颤抖。锁链灼烧着她的皮肤，内力仍在不断流失，虚弱感阵阵涌来。
“别……”虹猫挣扎着想站起，却又一次跌跪下去。他以剑撑地，咳出血沫：“他……不会……守信……”
赤练唇角弯起：“不肯？”手微微一扬，丁魁作势就要摇铃。
“我说！”苏白薇急声打断。
她缓缓俯身，头重重磕在石面上，额上顿时青紫。脸颊灼烧般发烫，声音破碎不堪：“苏远山……比不过……赤练堂主……一根手指头。”
“什么？我没听清，”赤练侧过头，笑意张扬，“这里杂音太多，大声些！”
苏白薇指甲掐进皮肉，骤然抬头，提高声音喊道：“苏远山比不过赤练堂主一根手指头！”清冽的嗓音在洞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在砸碎自己骨头。
远处似有细微的剑啸破空之声，赤练眉梢一动，却故作未闻，反而笑意更深。他抚掌大笑，慢悠悠数道：“一。”
第二次，她重重叩首，额角砸在冷石上，皮开肉绽。温热的血汩汩涌出，模糊视线。她强忍眩晕与屈辱，嘶吼道：“苏远山比不过赤练堂主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