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芝被打得两腮红肿,满嘴鲜血,却毫不知痛似地,只把苏樨死死盯着。
苏樨简直莫名其妙。
待到暗卫将记录册呈上公堂,证明安琼整五月的言行没有半分逾矩,遑论轻薄苏芝。安琼得以清白,苏芝被判处流放,但鉴于她有孕在身,则缓刑至她生产之后。
至于刘明一案,苏芝一口咬定自己是与刘明争执,刘明自己失足落水的,后再找范春梨重新还原当日场景,范春梨却因当时惊恐过度已记不太清。证据不足,只一样终身流放沦为奴籍不得归还。
苏芝依然死死盯着苏樨,道:“大人,民女不服!”
杨千秋怒喝:“污蔑一事证据确凿,你有何不服?”
“当初苏樨污蔑姬将军,陛下皆放过了她,为何民女要被判处流放?!”
姬玉衡笑了一下,“苏樨是我的未婚妻,她出言不逊是家事。你岂可相提并论?”
苏芝瞪大了眼睛,哆嗦着嘴唇好半天,“大将军,那可是两年前,您几时和苏樨定了亲!”
姬玉衡冷冷道:“干你何事?”
苏樨道:“我和将军的婚事无须向你作证。你自己作恶多端,咎由自取。你买通刘明之事,刘明早已写下认罪状,此事你爹、程里正和来福客栈掌柜都可作证。”
“我当初让刘明写此罪状,是想有朝一日自证清白而发难于你,事到如今,还未派上用场你已自寻死路,这几件事上你一点也不无辜,也不用再喊冤了。”
苏芝额上青筋暴起,“要不是你,刘明岂会拿这事要挟我!我又岂会被逼到这一步!”
苏樨道:“苏芝,是我让你买通刘明的,还是我让你污蔑安先生了,或者我让你和刘明牵扯不清了?我回苏家那日便提议报官,你也在场,你双耳健全,没听见吗?”
苏芝脸上发白。
杨千秋在那边窝囊地抹汗,也不敢上来插话。直到姬玉衡扫了他一眼,他才敢开口叫人带苏芝下去。
案子了结后,苏樨回到牛头村,不浪费一分一刻,一头扎进学习里,沾着书便发了狠忘了情,大有在书房读到天荒地老的劲头。还是姬玉衡跑来赶人,她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休息。
她躺在床上,对上姬玉衡垂下来的温煦目光,“为何安先生每日行踪言行要受你监视?”
“因你夫婿是操劳的命。”
苏樨抿唇笑了一下,“认真点。安琼是犯了什么事?你上次说是遇人不淑,他现已辞官,怎还要盯着不放?”
“安琼得罪权贵,又为权贵忌惮,生怕他得势报复。”
“这对吗?他是芝麻官呀!安先生看着也不像是会报复人的样子。”
“那我像吗?”
“像。”
“我看你像皮痒了。”
“你看!你有仇当场就想报了!”
姬玉衡无奈地笑了,“放过你。”
苏樨辗转反侧没睡着,没办法还是坐起了身。“玉衡小哥哥。”
“嗯?还有疑问?”
“我现在越想越觉得,你当初说以身相许的话,简直是一道保命符。不管我闯什么祸你都想替我揽下来了?”
“嗯。只要你不叛国。”只要他还活着。
苏樨拉过他的手,在他手背亲了一下。
“谢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