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吴洋替她抢答了:“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请进。”
被推到一旁差点跌一跤的程江雪:“”
喂。这好像是她的房间。
但吴洋自作主张,左请右请的,已经把周覆让到了沙发上。
“你刚说,你是她哥哥?”他瞥过眼神问。
程江阳他见过,不长这副模样,也没这么滑头。
吴洋立即解释:“江阳和我是同学,我们小时候住隔壁的,他们兄妹和我都熟。嗐,什么都熟啊,跟亲的一样!”
周覆架腿而坐,像卸下了什么沉闷心事,面容松弛。
他淡淡点了个头:“是这样。”
“对对对,知道她来这边了,我带她吃了个饭。”吴洋怕他误会,揪起自己浴袍的白领说,“我这不不当心弄湿衣服了,到她这里来换一件,还得等我家司机给我送来。”
虽然不高兴,但程江雪还是给他们一人拿了一瓶矿泉水,是基本的待客之道。
她坐到吴洋身边,小声说:“跟他解释什么,他又不是我什么人,等下就让他走。”
“别呀,我还想和他搭上关系,多难得的机会,平时我上哪儿去见他?”吴洋也侧过头说,“就算把胃喝出血,求遍身边能递上拜帖的台阶子,人家也未必肯赏脸。”
程江雪掐了他一下:“消停点吧。”
他这点心思,以周覆的敏锐的观察力,不会看不穿。
之所以肯坐下来,就是想趁机赖着不走。
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不要脸的目的了。
他看了一眼矿泉水:“太凉了,有热茶吗,程老师?”
“没有。”程江雪直截了当地答,“喜欢喝的话,你们二位可以移步楼下。”
周覆低了低下巴:“那就不用了,太麻烦。”
门铃又一次响起,这回是吴家的司机。
吴洋起身去开门,接了衬衫,低声吩咐了句什么,司机就走了。
乱来惯了的人,当场就要脱浴袍。
吓得程江雪捂住眼怪叫:“要死,去里面换呀!”
周覆坐在沙发上看着,她雪白手指颤巍巍挡在脸上,透出股生动的孩子气。
他心里觉得可爱,但表情又不能泄露分毫。
只能将这份心思按下去,像摁下一页欲飞的纸。
吴洋换完,从浴室里出来,又坐回了沙发边。
没多久,有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端上一壶茶,并几个斗彩三秋杯。
他们把茶杯摆好:“吴总,这是您点的都匀毛尖,请慢用。”
“放这儿吧。”
吴洋拎起茶壶,温了温盏以后,给周覆倒了一杯:“周先生尝尝。”
周覆喝了一口便放下,稍作点评道:“都匀的土壤疏松湿润,出名茶的好地方。”
不一样。
吴洋怎么也看不够,他身边朋友虽然多,但都是酒色财气里滚过的富家子,周覆这种卓然气质的,真没见过。
哪怕面对面坐着,吴洋也觉得周覆比他高出一截,不敢过多对视。
“是,我在那边有个茶厂,改天请您过去参观。”吴洋的话里不断抛出钩子。
周覆不明确拒绝,但也没接:“吴总的生意还不少。”
吴洋面色作难:“混口饭吃,主要是家母能干,她怕我在家闲着,一闲就容易出事,索性丢一两样事给我,赔了也不要紧。”
得,家母这种书面语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