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与我的未婚妻长得像的。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杀了她。”
“大婚将近,莫要如此嗜杀了。雪芥,你可是新郎官,嘴里喊着打打杀杀的终究不太吉利。”
得体的笑容保持得很好,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若是不知情的路过听上一两句,怕不是当真要以为是周雪芥在无理取闹,而闻江则是好心好意相劝,颇有长辈风范。
“这样,若你实在好奇,待你们成婚之后,一切落定,无需再理会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届时我定带着你找到那个该死的丫头,让你好好教训她一番,如何?”
“你!”
周雪芥身体猛地前倾,被他激得想要冲过去直接动手。
就像是提前猜出了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一般,一股轻柔的力道恰到好处地按住了他的肩,也按住了他暴躁、愤怒、快要失去理智的心。
意识立即回拢,他眨眼,扭头看向辛眠。
似是有意安抚,搭在他肩上的五根手指轻盈地跳动,每根手指落下都会在他的心湖荡起一圈涟漪,层层叠叠向外扩散。
周雪芥垂下眼眸看,葱白的指尖掐熄了喉头爆燃的烈火。
嗓子突然很干。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用力滚动。
“你……”
想问她打算怎么做,只是还没问出口,辛眠便收回了手从他身后踱步走出,两手背在身后,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在深闺的娇俏少女那般对着闻江柔柔一笑。
“闻峰主。”
眼神灵动而不失天真,竟叫闻江一时愣了神。
只一瞬,那笑便消失不见,辛眠掀起嘴皮,“你可真是周衍养的一条好狗啊。”
全部的怨恨与不甘在这一刻化成了明晃晃的讥讽与谩骂,当着他深爱的妻子与孩子的面,将他这个一峰之主的颜面狠狠踩进泥里。
果然,笑眯眯的面具终于裂了条缝,露出隐藏于其下的肮脏与丑陋。
辛眠毫不怵气地盯着他看。
凭什么。
凭什么她的家人尽数被屠,而杀人凶手却当着她的面,心安理得地与自己的妻儿温情脉脉。
原本她也会是非常幸福的、被爹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
可是爹娘死后,她再也做不回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闺中少女,再也没办法像闻瀚那样缩在阿娘怀里,撒娇一般向爹爹抱怨近来的不开心。
都是拜闻江所赐。
闻江眸光闪烁,显然忍了又忍,而后叹气道:“你怎么说我都认,但是,请你放了我的妻儿,他们是无辜的。”
“好啊。”
辛眠爽快点头。
闻江眼神微动,颇为意外。
“只要你把偷走的东西还给我,我就放了他们。”
闻江再也做不了表面功夫,沉着脸:“你耍我?”
“没有吧,还不是你太无能了,要是你能把那蛟索给解开,何须理会我的话?”
辛眠一脸无辜,“这蛟索虽是件稀罕物,但以你的修为,解开它自然不在话下,难的是你如何保证自己能在他们被绞成碎块之前将它解开。”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身前劲风侵袭。
“既然谈不拢,我只能灭口了,是你逼我的。”
闻江那张已然添了些许皱纹的脸猝然放大,占据了辛眠的整个视野,旋即眉心一凉,熟悉的刀尖再次抵了上来。
但这次,刀尖见了血。
从闻江动手到刀尖抵住眉心仅在瞬息之间,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辛眠反应过来时温热的血已经滴落在她的鼻骨。
她有些错愕地看着,鬼使神差地抬手,将那滴血横着抹开。
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