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她更擅长将自己心里那一点微小的不舒服压缩,再压缩,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但陈颂好像总能捕捉到她平静外表下连她自己或许都未曾放在心上的那一点点波动,然后抬手轻轻一抚,就那样不动声色将她心头皱起的涟漪熨帖展平。
——怎么会不喜欢陈颂呢?
——怎么会不喜欢陈颂呢。
鼻腔蓦地酸了下。
她抬起手臂,有些无奈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忽然,手机又响起来。
梁岁宜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喉腔无端涌现出的哽意。
压根没看来电显示就直接点了接通。
“你好?”声音里还是带出一点沉闷的哑。
电话那头的人停顿了片瞬,而后沉声:“哭了?”
熟悉的磁性声音漫入耳际。
梁岁宜愣了一下,这才将手机从耳边拿开。
song。
梁岁宜吸了吸鼻子:“没有。”本能地开始遮掩,“可能因为刚睡醒,所以声音有点闷。”
电话那头的人又沉默了几秒。
梁岁宜问:“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您?”
陈颂语气稍顿。
梁岁宜:“……你。”
陈颂慢悠悠地哦了声:“其实我也没什么事。”
“……”
“专程打这通电话呢,”陈颂,“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哭。”
“……”
陈颂:“——没想到还真哭了。”
梁岁宜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又有种被人看穿的憋屈,本能地强调:“没哭。”
“噢。”不大相信的样子。
梁岁宜有些发闷地鼓了下腮帮子,不想说话了。
过了几秒,陈颂才轻笑着问:“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打电话看你有没有哭?”
梁岁宜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太对。
她沉默着等陈颂解释。
他应该是在外面,梁岁宜能够从听筒里听见车子从马路上疾驰而过的声音。
陈颂语调平淡地说:“那个鼓神,是稳稳的账号。”
梁岁宜:“。”
呼吸停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