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伤还痛吗?”
就在他指节快攀上那截纤腰时,南絮偏头抚着自己的后脖颈,不自在地问。
段文裴动作一顿,笑着说不痛了。
“不行,我觉得还是再上点药,冬日里伤口好的快,但也不能掉以轻呜呜”
她的话还没说完,湿润的吻便密密麻麻落了下来,不同河边的温柔,他裹挟着狂风暴雨不断拍打着她这艘没有靠岸的小船。
南絮嘤咛两声,身子软倒进他怀里,他手指轻摆,衣衫和床帐一同落地。
南絮咬着唇,汗水和着眼泪模糊了双眼,关键时刻,她紧紧攥住了他乌黑的发,像是浮萍终于找到了可依的根木,叹息和吟哦从嘴角溢出。
意识模糊间,耳边有人轻声低语,“我是怀州,阿絮,记住我。忘了李湛吧。”
他一遍又一遍地吻去她眼中泛起的泪珠,也不知疲倦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句话。
南絮环抱着他的头,手指缠上他的发,在暖意的围绕中,沉沉睡去。
*
第二日,天不亮,蜀地飘起了小雨。
年关将近,如何在除夕之前安顿好百姓最为重要。
借着这个由头,李湛提出拜访翼王,南羿成和翼王有亲自然要去,段文裴已经在众人面前露了脸自然不能不去,静仪也要去,李湛不允。
歇息两日,精神养好了些,静仪拿出公主的派头,不肯低头。
李湛有自己的考量,众目睽睽之下,驳了静仪的请求,静仪动怒,当场要打要杀,当着众人和别院下人的面,李湛这次没有顺着她,叫人把静仪看管起来。
蜀地不是京都,公主府的那些宫婢和侍卫只能干看着,不敢放肆。
静仪被人簇拥着带下去时,李湛目不转睛地看向了南絮,他眼神中充满了被认同和讨好的渴望,段文裴双眼微眯,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南絮身前。
南絮只当不知,转头和殷瑞珠说话。
用过早饭,几人出府往翼王府上去,临行前,段文裴嘱咐南絮别独自出门,有什么事情叫刘回。
殷瑞珠挽着南絮的胳膊,瞧着段文裴不放心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南絮慌忙点头应承,不忘拧了两下殷瑞珠。
“笑什么笑,等你以后嫁了人我也笑你。”
殷瑞珠笑意顿收,满不在乎道:“我才不嫁人,经历这么多事,小爷我已经看淡了,什么男人,自己过得舒心才重要!”
南絮听她胡诌,只是摇头,看着几人远去,转身往院里去,一抬头,撞上萧静冷冷的目光。
自客栈那晚后,萧静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了,南絮知道她对段文裴的心思,即是痴情人,她不想和她正面冲突,等以后找个机会让段文裴和她说清楚就是。
南絮移开视线,拉着殷瑞珠就往自己房里去,瑞珠先前和她商量过,要在蜀地找事情做站稳脚跟,她昨日和段文裴逛的时候,看见几
间招租的铺面,正好和瑞珠说说,看能不能趁洪灾之际,和官府搭线,做点惠民的小生意
“南二姑娘,本统领想和你聊聊。”
看着突然挡住去路的黑靴,南絮眼角不可控地抽了抽。
“萧统领,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吧,我和瑞珠还有事情。”她已经从大哥那知晓萧静暗卫统领的身份,从女子角度来讲,她敬她三分。
萧静自然看出南絮躲着她,她心里憋了一肚子话,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怎会轻易放过,她拿出统领的威严,往前迈出一步,“南二姑娘怕了?”
“谁怕了?谁怕了?你算老几啊?还统领,张口闭口南二姑娘,你能不能认清现实,尊称一声伯夫人!”殷瑞珠不喜有人惦记自己好友的男人,急着为南絮出头。
她本就女扮男装厮混惯了,耍起泼来,气势不弱。
萧静被她说得脸色发青,眼看她双手下意识摸向腰间,南絮忙拦在了瑞珠身前。
“有话好说,萧统领既然想和我聊聊,南絮自当奉陪。”
殷瑞珠以为南絮不想生事,扯开她膀子就要往萧静脸上招呼,被南絮死死抱住,“别冲动,她腰间藏了武器,你不是对手。”
看她不过根据自己的小习惯便摸清楚自己的动机,萧静眼里的轻视渐渐淡了些。
南絮提议去她屋里小坐,三人结伴而去,不远的阁楼上,静仪拿着西洋望远镜把一切都尽收眼底。
“去,告诉秦夫人,可以过来接赵怀珏。顺便再给秦夫人说一声,要想击垮段文裴,先从他身边最亲近之人下手,南絮最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