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跳上车顶,扒在顶棚,探头往里看,扑腾一下飞进来,落在枕边。
她轻吸一口气,打开灯,发现是一只红尾鵟,某知名配音演员,见她不排斥,不一会儿,车内就塞满了大大小小的鸟类。
“谢谢。”
她关上天窗,躺在枕头上,于是它们都凑近来,站着,从下往上看,孩子们好多是眉压眼,眼神犀利,一张口就是嘤嘤嘤。
大概就是一个翻身,滚到她怀里,两条毛裤腿朝天,利爪收拢,拿头蹭她吧,猛禽撒娇,这谁忍得住,她上去就嘬了两口。
不患寡而患不均,她一这样做,其他鸟也骚动起来,乞食般扑动翅膀,但她有个办法治它们。
“啪——”
灯光熄灭,在全黑的环境里,它们立刻安静下来,有的坐着睡,有的趴着睡,有的是站着,将头埋在羽毛里。
车内暖和起来,她也迷迷糊糊睡着,被窝毛毯里,不时地鼓起一个包,又一个小团子钻进来,不知不觉间,已成起伏的山峦。
第49章
次日清晨,车上的广播开始循环播报,缩圈开始了,他们用过早餐后出发。
达伦队长对地形非常熟悉,从这片坡驶出,驰向国道,它经年已久,皲裂破开,涂漆脱落,广告牌坠地,随着风起抖动发声。
他们行至中途,在一栋矮砖房旁停下,瓦楞盖灰,阳光雨露直撒屋内,他们暂做休息。
她坐在皮椅上,啃着鸡肉卷,却见达伦队长突然站起来,身边的人上前报告,车辆正确,还不能放下戒心,往前去。
直到它越来越近了,那熟悉的闪光灯,面容从玻璃后浮现,车窗摇下,群鸟飞出,才确定是他们回来了。
收缴的武器被摞在后备箱,物资、衣物,全部拨下来带走。队员状态良好,不像刚经历了一场恶仗的样子。
这就完事了?好像有点太顺利了。
难道不应该有什么追逐战,比如你逃我追,对方一下子就溃败了吗?
夏广礼笑容玩味,“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行。”见他盯着自己吞口水,徐珊珊想了想,加速把它吃完了,给他指了一条明路,“里面应该还有几包,你自己去找吧。”
“傻瓜。”他可不是想跟她争抢食物。
一只手括在头顶,揉搓头发,她歪脖子,没躲过去,但他没放肆太久,从身后取出一个罐子,拉开
拉环,里面是柠黄色液体。
夏广礼:“缴来的果汁。”
“你不喝?”
他摇头说:“给你改善伙食。”
她没意见,饭后,照常搭帐篷休息,躲避烈日,篷布在风吹是摇晃,他们指着地形图,开始讨论,最终定下行动路线。
也许是地理位置的原因,周围的破坏痕迹比前处驻地更明显,说明这里污染物活动更频繁。
下午驾车,很多人在车上睡着了,也许是因为黎明的进攻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她是怎么发现的呢?
低头看向躺在大腿上的夏广礼,尽管路途颠簸,起伏时,头悬在空中又荡下来,还是没醒。
她曾听说,紧急情况,他们可以坚持一周不休息,而仍然保持大脑清醒,但是,怎么身边的这几位,看起来远不是那么回事。
左边躺着一位,右边肩膀也靠着一位。
大概她身边就是很好睡吧。只是这位哨兵的脸越贴越近,不拿头侧靠着肩膀,反而鼻梁挺向脖间,一呼一吸间,凉风拂背,一片酥痒。
达伦坐在副驾驶,透过隔板往回看,问她是否要换个位置,得到否定答案后,回头往前,只是不时见到她的手指搭在脸颊,用掌心挡住光线,太体贴,但对象不是他。
路很远,像坐一趟长途汽车,她也逐渐乏了,窗外景象大同小异,驾驶员不停轮换,每到中途休息,下车时,就感到屁股酸。
车停在路边,解决今晚的休息问题。
不远处有一片绿水潭,边上铺满圆润的鹅卵石,她站在远处看,没有走近,只见一片白色倒影,像少女的裙摆,等她再抬头看,却只是天空的云。
平静的生活在夜晚发生变故。
起因是她临时想上厕所,于是肖寒陪着她去,天已经黑了,她抬着手电筒,只是将灯口照在地上,只照亮几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