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姐原先是怎么计划?”
清漪无奈地两手一摊,“也不是啥好法子,娘娘安排沈娘子潜入舞姬中,当场行刺,挟持娘娘入京。”
娇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毕竟是把真刀,若是出点差池……
"阿姐老让我们懂事,她自己倒好,一点都不省心!要是我在那,就算把阿姐敲晕了,也绝不能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
姚岁嵘一觉醒来,就听见这两人正蹲在窗沿外嚼她舌根,她用手背重重按着额头,只觉得昏沉得厉害,“娇娇。”
娇娇像被踩中尾巴一样立马蹦了起来,“阿姐醒了!”
“都进来吧。”她坐起身,披上中衣,身体虽觉沉重,却已消了大半痛楚。
近两日来高热不退,连何时回的宫都混淆不清,这还是她第一次清醒着见到清漪她们。
娇娇俯在她的膝前,先是给她拢紧了衣襟,随后一只手拂上她的脉搏,仔细摸索了良久,“比昨日平稳多了,阿姐现在感觉如何?”
“还有些乏,应该是药劲还没过。”
姚岁嵘望向窗外,虽快入冬,广玉兰的叶子仍油亮亮的,阳光倾泄而上,竟有些晃眼,她微微阖上眼帘,问道:“什么时候了?”
清漪应道:“娘娘昏睡了两日,现在正是晌午。”
“那还好,没耽误太多。沈娘近况如何?以唐振山的速度,现在应该有所眉目了。”
“大理寺的人马已经暗中启程,恐怕还需几日才能抵达盘州。”
“不急。唐振山此人疑心颇重,我们不宜介入过多,留下的那些东西,能让他彻底信任沈韵就够了。”姚岁嵘只觉额前阵痛,一双眉头也随之紧锁,“只是仅有沈韵一人的诉状还远远不够,略买良贱尚不足死刑之重,这桩案子依律仍由当地州府审理,大理寺若想插手,需得先找个涉及七品以上官员的由头……”
听到要去找茬,娇娇顿时两眼放光,忙不迭地给姚岁嵘锤腿,“愿为阿姐排忧解难。”
姚岁嵘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才刚回来,心又野外头了。”
清漪扶着她坐到案前,为她研磨,姚岁嵘稍一思忖,草草写下几个人名,递到清漪手中。
“那就今夜启程去盘州,到那后有人会接应你。不过,要听主事的话,别逞能。”
娇娇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保证听话!那我现在回府收拾东西。”
姚岁嵘缠绵病榻的这两日,积下的公务均未料理,数封书信堆在案上,垒作小山,她一边逐封拆阅,一边听着清漪汇报京中发生的要紧事。
其中最令市井热议不休的,当属骤然回京的肃侯。
“缉安司在边境缉拿细作时不慎落入了燕人陷阱,险被俘虏,是肃侯麾下的将士巡逻时恰巧将其救下。只是缉安司遭此一劫,活下来的人马寥寥无几,只好恳请肃侯沿路护送,一同回京。”
姚岁嵘手中的动作蓦然一顿,警觉地抬眼:“可有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