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生气。”
生气是女朋友才有的特权，她不是，而且她是真的没有生气，只是有点说不出的难过，这个难过与他无关，更多的是来自自己的不自信。
这话堵得季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来也不是擅长解释的人，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敏感的人，有时他也不敢太冒进，怕吓着她。
他退后一步，低头看她思忖片刻询问她意见，“那送你回去？”
于夏摇头，他看着就有些疲惫，而且刚才打电话也说了有事情忙，她不好意思也不忍心再麻烦他。
季遇也没坚持，将杯里的最后一口咖啡喝完丢进垃圾桶，“那你到家发消息给我？”
他让了一步，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好。”于夏冲他笑笑。
她自己打了车回家，到楼下时区小吃街买了炒饭，刚吃没几口，顾莉的消息进来，是她要出差，问能不能早些回来帮她一块儿收拾行李。
她随便地扒拉几口饭，便匆匆赶了回去。
到家时，顾莉已经在收拾东西，两三个行李箱摊在地上，衣服散落在沙发上，连床单被套都拿了出来。
“不就是出差，怎么弄得像是搬家一样？”她将给她打包的炒饭搁在茶几上，探头看向卧室的人。
顾莉头戴着浴帽怀里抱着一摞衣服走出来，塞进行李箱，“这次是常驻外派，估计得大半年才能回来。”
“这么久？那我不是要一个人独守空房好长时间了？”她突然有些伤感，以前顾莉不是没出差过，但大多是两三天，最多也就一星期而已，从毕业两人就住在一起，突然要自己一个人住除了孤独还有不舍。
“我尽量早点回来。”顾莉也不舍，还有她没说的是，这次常驻意味着公司在考验她，不出意外一年后她大概率会升上去，同时也会离开这个城市。
于夏低头帮她整理东西，原本她今天还想和顾莉谈谈心，但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你现在一个人住，晚上睡觉记得多拿一张凳子顶着门以防万一，还有尽量早点回来不要加班。”顾莉边擦着头发边嘱咐道。
这个小区治安一般，偶尔晚上会有醉汉出没，于夏又是个缺心眼的，她有点担心她。
于夏帮她把衣服叠好装进行李箱里，笑骂她：“你还说我，你才是要注意，这次常驻的地区你不熟悉，到了陌生的地方凡事要忍着，别傻傻出头。”
两人聊天的空隙也把行李收拾好了，于夏帮她搬行李下楼，顾莉的同事开车来接她去机场，因为懒得再掉头，车停在了对面。
于夏帮她推着一个行李箱，手上还拎着她替她打包的炒饭。
两人人行道等红绿灯，顾莉老妈子毛病又犯了，对着她絮絮叨叨，来来去去还是那么几句，于夏听得有些不耐烦，转过头去躲避。
这一转不要紧，看到了不该让她看到，确切地说是她不想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