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也跟着进来,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姜姐姐,打扰了。我……我昨天可能有些失礼的地方,我来……道个歉。”她说着,视线却若有似无地飘向屋内,像是在寻找什么。
姜楠心里冷笑。
她们这架势倒像是来宣示主权,或者来查探虚实的。
“云生晚上有应酬,还没回来,”她把礼物放在玄关柜上,语气平淡,“二婶,梁小姐,你们太客气了,其实不用特意跑一趟的。”
“那怎么行呢?”李莉随口答应句,环顾四周内敛而奢华的装修,心下愤愤不
平。
她和陈明辉没有孩子,再怎么从老爷子那里掏东西,加起来也比不过这一套房子值钱。她在心底唾了一口,陈云生也就是占了独子的便宜,要不然,这些钱也有一半是她的。
“哎呀,这房子可真不错。云生就是有眼光,这地段和装修,得花不少钱吧?”她说着,眼睛若有似无地飘向姜楠。
“装修的事情是云生负责的。”姜楠关上门,不咸不淡地答道。
梁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笑着接话:“是啊,云生哥哥一向注重生活品质。姜姐姐真是好福气,能住进这里。”
“二婶,梁小姐,随便坐吧,”姜楠尽量保持着一个主人该有的礼貌,即使心里巴不得立刻送客,但她还是说,“你们想喝点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白水就好,”李莉说着,人已经自来熟地在沙发上坐下,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楠楠,别忙活了,快来坐,陪二婶说说话。”
梁悦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坐下,眼睛扫过玄关柜上那两只并排坐着的毛绒兔子,轻蔑地瘪了一下嘴。
“二婶,梁小姐,喝点水吧,润润嗓子。”姜楠去厨房倒了两杯水过来,放在她们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在离她们稍远的位置坐下。
天降陈云生
李莉看着姜楠紧张的样子,不动声色地端起水杯,同时给梁悦使了个眼色。
梁悦心领神会,立即摆出谦卑的姿态说:“姜姐姐,昨天我出现得不是时候……但你千万别误会,我和云生哥哥真的没什么……只是大人们以前开玩笑撮合过,但我都知道的,云生哥哥他……”
她的话没说全,但她的语气是耐人寻味的。
姜楠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没关系。你年纪小,我们不会和你计较的。”
梁悦愣了愣,重复了遍:“不计较?”
“哎呀,悦悦,我说了吧?云生和你姜姐姐不会生你气的。”李莉看梁悦要发脾气,立马打断她的话口。
然而梁悦还是想要发作,她转向姜楠,一副愤恨的表情。但在李莉眼神的制止下,她只好偏过身,侧对着姜楠。
李莉瞥了她一眼,心下又是嘲讽,同时对陈明辉生出了一点怨怼。要是他的手脚干净点,她何必同梁家这样的暴发户有牵扯。
她在心里啐了梁家一口,然后转头看向姜楠,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楠楠啊,昨天在老宅,二婶说话直了点,但也是为你好,为我们陈家考虑,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二婶言重了。”姜楠面不改色地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莉笑着,“你这样大方,倒让我不好意思了。”然后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盯着姜楠的脸,殷勤地接着说了下去,“哎呀,云生是有福气的,得了你这么个温柔又漂亮的妻子。”
梁悦瘪瘪嘴,表情不大开心。
李莉没理会她,继续说:“欸,云生和你父母见过了吗?”
“见过了。”姜楠心里一紧,大概猜到她们的目的了。
“要我说呀,就应该两家人一起见个面,吃个饭,哪有结婚了,两家父母还没有见面的道理啊?”李莉笑眯眯地看着姜楠,“哎呀,你看我这记性,你父母是不是不方便来着?他们是做什么来着?老师,还是医生?”
姜楠按照之前和陈云生对好的说辞,谨慎地回答:“可以这么说。但准确一点的话,是教授。不过都退休了,最近一直天南海北的旅游。”
“嗯,教授啊,算是书香门第了。”李莉点点头,面上不显,心里却很有些不屑,同时又有点窃喜。这样普通的家世配陈家不够格,但要是配陈云生她倒是满意的。
然而一想到镯子,李莉又开始不满起来。她状若无意地问了句:“不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云生这孩子,嘴严得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冷不丁地就把婚结了,可把我们都惊着了。”
梁悦闻言,也微微偏头,紧盯着姜楠的表情。
姜楠保持微笑:“缘分到了,自然就在一起了。而且,云生他……不太喜欢把私事拿出来说。”
李莉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继续追问:“哎呦,跟二婶保密呢?是不是云生追的你?他啊,看着冷冷的,真要喜欢上谁,肯定很用心吧?你们平时都去哪里约会啊?他跟你说过以前的事吗?比如……以前家里给他介绍过女孩?”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梁悦一眼。
梁悦适时地低下头,摆出黯然神伤又强颜欢笑的样子。
姜楠心里烦透了,但面上依旧淡定:“二婶,您也知道云生工作忙,我们没什么时间约会,就是平常在家吃吃饭,看看电影。至于以前的事——”她停顿一下,看着李莉,声色温和地说,“谁还没有点过去呢?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您说对吧?”
李莉被她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脸色有些讪讪的。梁悦见李莉没讨到好,忍不住开口:“姜姐姐真是大方。看来云生哥哥对你真的很不一样呢。他以前可是出了名的难接近,除了那些重要客户,他对谁都冷冰冰的。真好奇姜姐姐是用什么办法打动他的。肯定有什么特别的优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