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唤醒。”
张帆的意识在无数宇宙的生灭间穿梭。
他看到了建筑师诞生於宇宙大爆炸后的孤独与恐惧。
他理解了建筑师对“失控”的憎恨,理解了他为何要创造一个绝对可控的“完美世界”。
但他拒绝。
“你的恐惧,不能成为囚禁所有生命的理由。”
张泛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光芒。
他体內的力量,不再只是他一个人的。
他听到了。
平衡之塔的嗡鸣。
虚空律者的怒吼。
欧米茄捲轴中,母亲留下的歌谣。
还有无数个刚刚挣脱“格式化”的文明,那刚刚甦醒的、亿万生灵对自由最原始的渴望。
所有的意志,通过他胸口的烙印,匯聚成了一股洪流。
“既然是病,就要治。”
张帆抬起手,所有的力量在他掌心凝聚。
没有光,没有暗。
只有一把由纯粹概念构成的、近乎透明的“手术刀”。
刀锋上,流淌著混沌与自由的光。
它的目標,不是建筑师的身体,而是他身后,那片纯白虚空的核心。
那个作为宇宙完美范本而存在的“秩序核心”。
“你敢!”
建筑师勃然大怒,他彻底撕下了温和的偽装。
“你竟敢……对『完美动刀!”
他不再只是张帆的爷爷,他化身为了整个宇宙的绝对秩序。
整个白色虚空开始剧烈地崩塌、收缩。
无数被他强行压制的、属於宇宙本身的混乱意志,开始疯狂反噬。
它们要將张帆,连同这个被篡改的宇宙,一同归於虚无。
“没什么不敢的。”
张帆握紧了那把概念手术刀,对著那个暴怒的神明,露出了一个医者面对顽固病灶时的笑容。
“这台手术,我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