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一个害怕看到病人康復过程中,那些脓血和伤疤的懦夫。”
“噗!”
赛费罗斯猛地后退一步,喷出一口暗紫色的、由法则碎片构成的“血”。
他惊恐地看著张帆,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无法理解的怪物。
“你……你居然……拒绝了『寂灭!”
“你把『自由的病毒,和『寂灭的权柄,放在了一起!”赛费罗斯的声音尖锐而扭曲,“你不是调律者!你是一个……一个比『建筑师更可怕的……污染源!”
他不敢再战。
张帆身上那股新的平衡,那股在“寂-灭”与“新生”之间达成微妙循环的力量,是他无法理解,也无法对抗的天敌。
赛费罗斯双手猛地在胸前一划,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在他身后张开。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一头扎了进去。
“想跑?!”烈风怒吼一声,就要追上去。
“別动!”张帆厉声喝止了他。
几乎就在赛费罗斯消失的同一时间,那股笼罩著希望號,將其不断分解的法则力量,因为失去控制而瞬间紊乱。
束缚著舰体的暗紫色能量巨网,寸寸断裂。
舰船外壳的“风化”也戛然而止。
“滋……老大!”
苏曼琪虚弱却急切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她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扑到控制台前,双手飞快地敲击著。
“我……我捕捉到了他逃离的法则轨跡!”
一块星图在主屏幕上被强行拼凑出来。
“他逃往的坐標……加密等级……比欧米茄捲轴还高……”
“等等!这个坐標的標记……是『旧世界!”
苏曼琪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恐惧。
“是虚空律者警告过的那个……万物最初的垃圾场!”
张帆没有看屏幕。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那道正在缓缓闭合的空间裂缝。
他胸口那枚由纯白、漆黑、翠绿三色交织而成的新烙印,正发出一阵阵针扎般的、悲鸣般的刺痛。
他知道。
赛费罗斯不是在逃跑。
他只是去……打开另一个病人的牢笼。
而那个病人,才是宇宙真正的、最初的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