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通红,眼神里蕴含无尽的思念和爱意。
温素闲和赵响相伴几十年,伉俪情深,一年前赵响出事的那天,她几次悲痛到昏厥,一夜之间青丝变白发,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精气。
若不是家里人拦着,她恐怕早就带着变成植物人的赵响殉情了。
崔承硕坐到门口的椅子上,头顶上的白炽灯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狠狠揉了揉眼睛。
然后,
把脸埋进手掌里。
……
十几分钟以后,崔承硕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病房。
温素闲也收敛了所有的坏情绪,浅笑着让他早点回去。
他应下,却没打算听话,“您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温素闲摇摇头,“我不饿。”
“那也要吃一点儿,”他看了眼病床上的赵响,“不然等老师醒了,看见您瘦了肯定要拿皮鞭抽我们的。”
听见他后半句话,温素闲眼睛里也带上了笑意,“那好,你帮我买份清淡点的面吧。”
“好。”崔承硕点头。
医院对面就有面馆,走过去只要几分钟。
点完餐,等待的时间里,宗澍给他打了通电话。
“师兄,你在医院?”
“嗯。”
“我马上就到了,你先别走啊,等我。”
“你有事儿?”
“有啊,”宗澍的声音听起来愤愤的,“跟你探讨一下章仕那个傻逼有多傻逼。”
“……”
正好面做好了,崔承硕便把电话挂了。
回去没多久,宗澍就到了。
温素闲放下筷子,笑着招呼他:“小澍又来了?”
宗澍:“……”
他被伤害到了:“您嫌我烦了。”
温素闲还是淡淡地笑:“怎么会呢?”
宗澍不依不饶:“您好敷衍啊,您肯定是嫌我烦了。师母,我不是您最喜欢的宝宝了吗,您居然嫌弃我,我好难过啊。”
崔承硕冷眼旁观。
温素闲拿他没办法,只得温声哄他:“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师母是看见你来太高兴了。”
宗澍傲娇地仰头,下一秒像个小鸡崽似的被崔承硕拎起衣领提溜到外面。
被迫往外走,他还不忘回头朝温素闲挥手:“师母,我跟师兄聊会儿天,您先吃饭。”
医院的气氛太过沉闷,两个人去外面透气。
崔承硕背着光坐在长椅上,摸出烟盒用嘴叼出一根点燃,黑夜中,他的眉眼被打火机微弱的火光趁得多了几分凌厉,“章仕又干什么了?”
宗澍坐到他旁边,翘着二郎腿,先骂了句脏话,然后才说正事:“上个月局里接了个案子,死者男性,尸体在工地被发现的,死前被人暴力殴打过。我看过尸体,致命伤有两处,一处在头颅,被重器击打过,另一处在心口,插了把水果刀。”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跟崔承硕要了根烟,继续说:“现场除了那把水果刀,还有一个碎掉的花盆,经过鉴定,花盆和水果刀上都只有死者的指纹。”
“所以,”崔承硕把玩着打火机,慢悠悠总结道:“章仕出具的鉴定报告结果是自杀?”
“bingo,”宗澍打了个响指,“还是你了解他。”
崔承硕冷哼一声,抬眼:“你也签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