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抓紧时间上楼?”郁宁不自觉咬了咬牛奶吸管,眼神飘忽:……他还有点自己的事想做。
“好啊你,这就急着赶我走了?”徐星沅没好气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卸磨杀驴是吧?”
“没……”郁宁被他捏得口齿不清,“我就似想,时间不多了,你也该回去准备……唔。”
徐星沅捏他脸颊的手顺势下滑,捧着他的下颌,靠近吻了上来。
静谧的房间里,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声。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因为四下无人,郁宁的指尖不自觉地攀上徐星沅的脊背,徐星沅的手掌也轻轻扶住他的后腰……
半晌,两人才气息不稳地艰难分开,眼底都带着未褪的情动。
“……这算利息。”徐星沅额头轻抵着郁宁的,唇边沾着一抹牛奶渍,声音低低的,愈发显得暧昧,“本金等比完赛再还。”
“?我什么时候又欠你本金了。”郁宁小声说着,又更小声地补了一句,“到时候还不一定谁还谁呢。”
徐星沅听得忍俊不禁:“你……好吧。”他指尖轻轻卷着他的发梢,笑说,“那祝你今夜大展雄风。”
这句话就更是双关得明显。郁宁也不计较他到底是嘲笑还是真心祝福,撑起身体,反过来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吻走那点奶渍,顺便舔了舔唇:
“看我发挥就是——好了,快去准备上班吧少爷。”
望着郁宁红润唇间一闪而过、那抹更为鲜红的舌尖,徐星沅眸色转深,喉结滚了几滚,片刻后才说:“真想快点比完。”
“我也是。”郁宁说。
送走徐星沅后,尽管房间里只剩下郁宁一人,他还是下意识环顾四周一番,这才做贼似的点开自己大号后台,选择查看余额。
颤音平台对小主播的提现额度一直卡得很紧,除非签约公司或公会,否则上限很难提升。郁宁上个月提过一万块后,后面忙得团团转,想着反正现在也不能全提出来,就一直没再点开看过余额。
而此刻,上面的数目让郁宁都有些发怔:换算成软妹币,竟然突破了七位数,而且不是刚刚迈过门槛,是实打实的大七位数!
虽然都说主播是暴利行业,但三个月前的郁宁绝难想象,竟然能这么赚——!
他当时尽管知道主播一旦做起来会很赚钱,但并没做太多长期规划。他想的就是先靠直播赚到两年维持温饱的钱,等腰的旧伤彻底养好,便转行做舞蹈老师,或回归线下剧团、舞团接活。
谁能料到,这还仅是十一月刚过三分之二的收入。如果年度赛后势头不减,那么再直播个一两年,他或许真能实现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财富自由。
郁宁又数了一遍余额后那一长串零,深吸一口气,点开了自己的会员群。
[攸宁]:[红包]
[攸宁]: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今晚不要太有压力,我们走到哪里算哪里,我会一直和你们并肩战斗。[奋斗][奋斗]
——反正这笔钱一时半会儿也提不出来,郁宁暗下决心,如果今晚战况不利,他也要亲自下场了。
最初听说主播会自己花钱打比赛时,他觉得难以置信,甚至有些抵触。但经历这么多场赛事,他渐渐理解了:
在直播这样一个金钱至上的大环境下,粉丝们的付出都是实打实的票子。打PK、冲榜,看似是主播在台前声嘶力竭地拉票,实际冲锋陷阵、真金白银付出的却是粉丝。
那么如果主播始终一毛不拔,任由粉丝薅空钱包为他打名次,那时间久了粉丝们也会心理不平衡,心寒觉得主播只会伸手要钱。
唯有平时用心提供情绪价值,比赛时与粉丝们共同进退,才能赢得真正的信任与归属感。况且,郁宁对自己仅靠直播就能获得如此巨额收入,内心始终有些不安。
如果真的将这笔钱投入比赛了,平台抽成一半,到时候不管是用于给员工发放薪资、还是流入市场,总归算是为社会经济做点贡献。
【哇哇哇,好大的红包!谢谢宁宁!!】
【别的群主播都在说最后关头我们一起冲一冲,只有宁宁想帮我们分担压力,感动cry[泣不成声]】
【每日更爱宁任务完成(11)~】
【我有观察敌情,舞蹈赛道决赛剩下的基本都是电公电母,他们都只靠一两个大哥大姐上票,可我们有这么多人,说不定可以争一争的!宁宁如果想自己上,先别急,最后帮我们兜底就好!!】
【咦,宁宁怎么这么努力,[天道酬勤]大佬不来吗?】
[天道酬勤]的壕气实在令人记忆深刻,如今几乎已经成了部分粉丝心中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郁宁愈发庆幸自己提前来了粉丝群,否则放任小粉丝们对[天道酬勤]抱有过高的期待,过后的失望恐怕也不太好承受——
[攸宁]:哥最近很忙,提前跟我说了,总决赛应该来不了。
[攸宁]:不过,不要慌,你们还有我这个隐藏神豪在。[墨镜]
尽管[天道酬勤]缺席的消息让群里短暂低落了会儿,但有主播亲自下场并肩作战的承诺,这份鼓舞和温暖像一剂强心针,很快压过了一时的落寞。粉丝们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群里一片斗志昂扬。
郁宁做好一切准备,坐到茶几前。再抬头看向墙上挂钟,晚上20:5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