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公司,生意的事已经谈得八九不离十;
下午在高尔夫球场,他和沈让也寒暄得差不多了;
现在这张酒桌上,唯一能吸引他的,只有身旁的一抹艳色。
他掏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敲下两个字,笑着问道:“Daria,你的中文名是这样写吗?”
秦雨寺扫了眼屏幕,点了点头。
“我一直非常热爱中国文化,尤其喜欢古代诗词,区区几十个汉字,就能描绘出如画般的意境,实在令人着迷。”
“唐代诗人杜牧有诗云: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每当想起这句诗,我的脑海中就会徐徐铺开一幅烟雨朦胧、楼台隐现的江南画卷。”
“雨寺,你有一个动人的名字,它和你的气质很相衬。”
他微微侧身,用手抵住下巴,袖口滑落间露出金灿灿的劳力士。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有中国血统,只觉得你和那些东欧姑娘差不多。但慢慢地,我发现你很不一样。”
“你知道是哪里不一样吗?”
不愧是跨国集团的总裁,用“外语”都能扯出这么多犊子来。秦雨寺听得一知半解,也没兴趣细究,只是垂着眼皮敷衍:“您请讲。”
“你身上有种别人没有的气质,像一株月下幽兰,清雅淡然,又吐露着迷人的芬芳。这是东方女子独有的神韵,在你身上体现得恰到好处。我见过世界各地无数的美丽女人,你是最特别的一个,要不是沈总抢先一步,我倾家荡产也会追求你。”
秦雨寺笑了,笑得有点难看——凭她有限的中文水平,也能听出这话多么恶心。
她赶紧喝了口冰凉的气泡水,以免太过反胃失了体面。
威廉姆默认所有女人都爱听好话,甚至为自己的口才洋洋得意。渐渐地,他不再满足于言语上的暧昧,手脚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忽地,一根毛茸茸的手指缠上了秦雨寺的发丝,紧接着,男人身上的酒气扑面而来:“你用的什么香水?好香。”
秦雨寺迅速抽身,柔亮的发丝像一缕清风,从他指尖滑脱出来。
威廉姆盯着空无一物的手掌,有点怅然若失。
秦雨寺的目光越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不远处的沈让身上——刚才闹的动静不小,连几个不懂中文的老外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沈让不可能毫无察觉。
然而,他始终侧身朝向另一边,低头和洛清源说着什么,嘴角还隐约噙着笑意。
威廉姆脑袋一偏,彻底挡住了她的视线:“Daria,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商场里随便就能买到,没什么特别的。”
秦雨寺将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心里暗暗懊恼出门前喷的那几下香水。
不过转念一想,他有意撩骚,借口又何止一个香水?千错万错,几千块钱的东西总没有错。
酒桌上说不明白的道理,还是用酒来解决吧。
秦雨寺举杯:“威廉姆先生,我敬您一杯。”
威廉姆配合着端起酒盅,却只是浅浅抿了一口,目光越过杯沿,落在秦雨寺微微仰起的天鹅颈上。
随着她吞咽的动作,纤细的颈部线条分明,骨节错落起伏——如果吻上去,滋味一定无比美妙。
沈让这家伙,真是艳福不浅。
秦雨寺比任何人都懂男人的心思,这种时候,公事公办的态度是最合适的。
“威廉姆先生,感谢您对合光科技的信任,祝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威廉姆笑意不减,话语间却多了几分商人的市侩:“你上午没参加会议,不知道沈总是怎么跟你转述的。虽然目前双方的合作意向基本明确,但在合同签字前,一切都存在变数。”
秦雨寺听出他在敲打自己,却故意装作不懂:“我相信以合光科技的专业能力,一定可以为贵司提供满意的服务。”
“雨寺啊,你到底是明白还是糊涂呢?”
一只大手猝不及防地落在了秦雨寺的腿上,五指并拢,聚成半圆的弧度,仿佛要嵌入黑色丝绒包裹下的细嫩皮肤。
一瞬间,黏腻的触感直透肌理,秦雨寺当即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她眉头微蹙,难掩愠色:“威廉姆先生,有话好好说。”
“原来沈总什么都没跟你讲,为什么呢?是觉得我喜欢刺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