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通红的脸簌簌地落泪,眼泪就算是不要钱一样,一大滴一大滴的落下来。
“母亲既然铁了心地认为此事都是我的错,那就算是我的错好了。三姐不过就是一个庶女罢了,你倒好,你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庶女打我。”
“她与你有什么关係?他娘不过就是先前李夫人的丫鬟,长姐才是正经嫡女,你不去关心长姐,关心她做什么,她是……”
“啪!!!”
酈长庚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刘氏反手就是一巴掌给他猛地一下扇过去。
瞬间扇得他两眼冒金星。
“还有那几个嬤嬤,赶紧给我叫过来,一个个的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知天高地厚,也分不得身份了,主子头上也敢动!”
“还有你这个蠢货,若非你授意,她们又怎么敢?”
酈长庚自是无力辩驳,也只能委屈的坐在地上,默默地落泪。
看著他那眼蒙蒙的,刘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哐哐地打了他几巴掌之后才终於解气。
很快嬤嬤们便被叫了上来,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嬤嬤们都是些老油条了,最是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夫人,此事的確都是四少爷叫我们这么做的,主子发了话,我们也是毫无办法啊。”
还好,还好她们是会说话的人,刘氏有些欣慰。
“毫无办法?”酈棠冷笑,“你们当真是毫无办法吗?如今是,从前也是吗?”
“我身上的这些伤,你敢说跟你们没有关係?”
酈棠將袖子挽起来,露出手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些地方有新伤,用纱布裹住了。別的皮肤,竟然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有些触目惊心。
就是裴玄渡也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能有这么多伤痕。
即使是早就看见过,周福也提起过,他心中还是不由得一紧。
他的小豆芽长大了,却是这么长大的。
从前那个白白嫩嫩的小豆芽,如今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又干又瘦。看著她那像是一颗枯木的手臂,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好啊好啊,我竟不知道你们从前如此欺负棠儿。”
酈明远走上前来,心疼地看著她。
“棠儿啊,为何这些事情你从未与我们说过?是爹关心你关心的太过於少了,竟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伤。”
他转头看著地上跪著的嬤嬤们,目光瞬间变得凶狠。
“来人啊,將这几个嬤嬤发卖了,让人牙子卖得远远的,再也別在这里碍眼!”
酈长庚还在角落里默默地哭泣。
看得人一股无名火。
若不是他是府中唯一的一个嫡子,好让他出去攀亲家。如此一个蠢货,早已经將他乱棍打死了。
如今竟然还敢辩驳这些,也不怕九千岁疑心!
“酈长庚伙同下人胆敢发卖亲姐,拖下去打十棍子再关起来,没有准许谁都不准探视,若是见到偷偷跑出来,就打断他的腿!”
如今他是没办法了,好不容易攀上的威远伯府结不上亲,他暂时也不可能再谈成別家的好女儿,如今唯一的作用就只是让九千岁消消气。
下人將酈长庚给拖了出去,狠狠地打了板子,惨叫声此起彼伏,热闹得很。
“棠儿啊,爹已经打过他了,你既然也没什么事就了了,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酈明远又开始劝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