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
不清楚,胡言乱语。
赵清越干笑,刹那间就颓了下去。
没什么好说。
许以周雪上加霜道:“赵清越,你比我们可怜,至少我们曾经是宁亦的朋友,将来也还会是。”
“而你只是个加了虞汀白名头前缀的陌生朋友。”
赵清越并不否认,他也捅许以周的刀子,谁又赢的了谁:“没关系,在宁亦眼里,你不也是和霍野一个类型的吗?”
霍野离开,替身就急急上位,谁又比谁高贵的了多少。
许以周的本性又不是没人看到过,阴冷潮湿不同人说话,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阴恻恻的。高二上半学期这种状况才有所好转,变成了另一个极端。
太阳,不,是超过霍野人设的烈阳。
赵清越施施然站起来,与许以周相望,裂开嘴,只要他的心意没有被决定性证据给死死捶定,一切就都可以被推翻,狡辩。
明白了这一点,赵清越在许以周要撕裂一切的目光里从容出声,优雅至极:“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会装,只要我不说,谁会知道,我还会是他朋友,他见到我还不会躲,他还会和我打招呼。”
“说实话,许以周,不是你可怜我,而是我可怜你。”
高高在上的姿态,许以周默然了,一瞬,摆弄着手机的手举起,他将屏幕对准赵清越,录音软件正显示运作中。
这是真卑鄙。赵清越脸上的表情没变,依旧在笑,像是手里拿了一副最顶级的牌,旋即all跟进赌自己赢的那般自信。
“知道就知道了,到时候我的地位和你们一样了,你们在他心里也不是最纠结特殊的那一个了,反正我不亏,从来我都没有得到过什么,不是吗?”
凝视,对望。
许以周垂下眼:“赵清越,你的话什么时候变这么多了?”
成了。高悬着的心落下,没摔成一滩泥。
赵清越理着自己的袖口,慢悠悠的离开了许以周的视线。在一个转角处,手扶着墙,背靠在了上面。不用去看,赵清越就知道现在自己的脸有多么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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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沿着山路向上爬,过了很久,宁亦在恍惚中才看到虞家老宅的轮廓。
雕花的铁门被拉开,宁亦才完全的睁开眼。
车子从主路向另一岔路驶去,那是玫瑰小别墅的方向。准确来说,哪并不叫玫瑰别墅,只是一栋小洋楼,外面种着玫瑰,一年四季都有,就像现在。
玫瑰在冷风中摇曳,一朵压着一朵,雪飘到花瓣上,冻出了最瑰丽的色彩。
宁亦好久没见过这个场景了,侧着头一直看着。
车停下,宁亦要开门下车,虞汀白的声音从左侧传到耳边,“你小时候对我说过,玫瑰很漂亮。”
宁亦拉着车把手没有放开,而是握紧。
无论问什么话,那个漂亮的小男孩总是注意力在画板上,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那时候的宁亦想,人人都喜欢好听的话,分享一下自己的感想,他不用他说一个字,只要一个嗯,哦,或着其他的语气词就可以。
一次也没有,他一直被剔除在外。
打开开门,迈出腿,寒冷的冷空气扑向脸颊,宁亦回应道:“我不记得了。”
是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