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并未解除,源源不断的头发还是从玻璃衣柜里涌出来,似一条黑色的瀑布。
生长,蜿蜒,不断压缩房间里的空间。
宁亦被陈樾带着逃离,一转眼就来到了走廊上。
贴在墙面上的瓷砖倒映着陈樾极速奔跑的身影,突兀的上课铃声响起,在空荡的校园里回荡,面前的景象都随着声音发生了一定的扭曲,只是刹那间又恢复了平静。
陈樾的呼吸很平稳,宁亦感受的到。
他睁着眼注视着人流畅的下颚线,眼中的渴望愈发的明显。
现在的它应该讨厌这个人,只是宁亦还是移不开眼,他的皮看起来真的好好啊,看起来就很健康。
宁亦张开嘴,低下头,目光里的手指节骨分明,抿了抿唇,宁亦咬住了那节指骨,很用力。
血顺着它的嘴角流出来,将艳色唇染的更为的红。
电梯门大敞着,冷白的光明晃晃的照亮着漆黑的走廊。
模糊不清的铁皮上,一道白色身影印在上面。
只是瞥了一眼,陈樾就转去了楼梯间,向下跑。
[§
,地,轻巧的如同一只猫。
“可我已经被你杀了一次。”
陈樾脚下一歪,差一点就摔下去,那一节楼梯处,一只惨白的手在陈樾眼皮子底下慢吞吞的伸了回去。
宁亦有着自己的想法。
它说:“付溪说我和它们是一样的存在,我是帮助它们来杀死你们的。而且就算被它杀掉的话,也没有什么区别。”
“付溪是谁?”
从楼梯下越到下一阶台阶,力气消耗的极大,陈樾却还是游刃有余。
楼梯底部是终点,但稀薄的光下,陈樾自始至终都没有靠近,他似乎一直在原地打转,在某一个不该存在空间里停滞住。
付溪是谁?
是一具死去的躯体。
宁亦被白沢送给付溪的时候,他的精神就不太好,整晚整晚缩在角落里。
它不想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只是抬起了一只手臂,付溪就察觉到了,男生的面露惊恐,却不敢靠近它。
只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你也是来杀我的吗?别杀我,又不是我的错啊!你要找你找他们啊,又不是我,我能怎么救你。”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宁亦不懂付溪为什么这么说话,但被人发现了,它也不装了,坦然的坐着看他。
宁亦自认为当时的并不算丑,相反的,它还算是漂亮的。
他不该害怕它的。
付溪大多时候精神很差,不吃饭也不睡觉,等到终于绷不住的时候,才窜起来在房间里摔着摔那,等到脱了里力,就一屁股坐在满地狼藉里放声大哭,呜咽中,他絮絮叨叨,一遍遍重复着不是他错。
付溪也有精神好的时候,宁亦只见过一次,那唯一的一次付溪和它说了话。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你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吧,来催我早点死的吗?”
“不是。”宁亦反驳,毕竟当时主人给它的任务不是这样。
付溪没有听,坚定的认为:“你就是和他们一样的,你和他们的眼神一样。”
他开始发病,又开始抓自己的头发,大哭:“你就是和他们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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