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之前见过他。”
是的,我见过您……
“之前我们第一次会面时,在那个房间里,他是报信的那个新人。”
之前的那个夜晚,在那个房间里,我是那个打开棺椁的人。
“他被关了禁闭,今天才放出来,为了我们的谈话不被发现,他吸引了狱警的注意,也几乎被当场打死,所以我们真正接纳了他。”
裴安的思维开始涣散,他背靠着墙角坐着,极力想要从靠近的脚步声里分辨出谁才是他想要见到的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肯定不能待在原本的牢房里了,我们有机会安排这一次调动,可以安排他和您一间,您看……”
“没必要。”
裴安终于听见了雪娩的声音,他的心跳加速,身子挣扎着坐直了一些,十分珍惜地听着雪娩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我现在的室友没什么不好。”
“是因为对他不满意吗?这个家伙是翻了军事罪被抓起来的,他捡垃圾的时候误入了军事基地的边缘范围,没有犯下什么恶心的罪。他的年纪也很小,只要稍微训练一下,他会很配合您,我们的计划也……”
几乎像是在介绍货物一样的话语,只是,裴安没什么不高兴的。
“您可以先看一下他。”
您可以先看一下我,我会尽可能让您满意的。
裴安忽然感到了一种愉悦和期待。
我见过您。
他舔着上颚,干裂苦涩的口腔里什么也没有,他的身体困顿疲乏,此刻却竟然挣扎着又冒出一点儿生气。
这么多日夜里,他每一天晚上都想着同一个人度过这些空虚的时光。
他甚至有了隐约的攀比心,对于那个门后的看不见脸的男人。
如果您允许我的话,我绝不会像那个猪猡一样。
猪猡。
他脑子里贬低人的词就只有室友刻入的这一个。
他想起自己的偷窥。
仿佛雪娩注视的人是他。
那些散开的绷带被细长的手指撩起,雪娩看着他,称呼他为丈夫,那一对儿茱|萸的花|尖被攥在一起|抿|住,啜|出清甜的甘露。
白色的营养液漫过雪娩的小腿,雪娩吐着舌尖奖励他说,“老公。”
哗——
机械电子音在耳边响起,通知他他的紧闭时间已经结束。起0九似陸散7山聆
裴安看见逆光站着的几人,他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听见雪娩仿若扫视了他一眼般说,“不需要。”
忽然,雪娩的视线下落,然后停了一瞬。
裴安感觉到自己的器官被那视线烫到,下意识哆嗦了一下,来回晃荡。
雪娩拒绝的太快,离开时却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