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瞧了纪槿玹。
纪槿玹站在床边,俯视着絮林。脖子上的抓痕新鲜,是絮林刚刚弄上去的,因为纪槿玹老是逼着他吃东西,他不堪其扰,情急之下反抗才挠出来的。
絮林恶狠狠地怒瞪着他。
纪槿玹张开嘴,将营养液送到嘴边,饮尽,随后掐住絮林的双颊,俯下身。
絮林脸颊被掐得生疼,被迫张了嘴,营养液灌入口中,强迫进了喉管,落进胃里。纪槿玹送了东西也不离开,又按着他亲了好一会儿,被絮林咬了舌头才离开。
纪槿玹伸出染血的舌头,舔了舔唇角沾着的营养液,盯着絮林。
絮林气息不稳咳呛着,脸涨得通红。
纪槿玹还来给他拍背。
“我有的是方法,别让自己不好受。”
听到这种好似在讽刺他自不量力的话,絮林双目赤红,火冒三丈,想也没想,一口咬上近在眼前的纪槿玹的侧颈。
牙齿下是突突跳着的脉络,纪槿玹最脆弱的地方就被他咬在嘴里,可他丝毫没有被咬住弱点的自觉,被絮林咬了,居然还笑了。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抬手抱住絮林,环住他的腰,越收越紧。他无视了脖子上的牙齿,拥抱絮林的姿态,好似是两个相爱的人在暧昧温存。
絮林自问用的力气很大,可他的牙齿并没有那么锋利,除了留下几个牙印,根本咬不穿他皮下的血管。
絮林想起自己小时候,还没遇到蒲沙前,他在十三区街头流浪,孑然一身,曾有一只同样流浪的野猫陪着他。那是只黑猫,长得瘦弱,却很凶。有一次它和一只体型大出它几倍的流浪狗打架,挥舞着爪子,炸着毛,扑上去咬住野狗的脖子不放,它依旧很凶,没有退缩,可它的牙齿和利爪对野狗来说毫无威胁,如果不是絮林赶到打跑野狗,那只黑猫肯定早已经被分食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成了那只用尽力气也没法打赢的猫。
他想松开嘴,纪槿玹却按着他的后脑,不让他离开。他的嘴唇被迫贴在纪槿玹的脖子上。
他揉捏着絮林的后颈,低声道:“你该咬我这里。”
说话时,喉管震颤,从絮林的牙尖,游进他身体里每根末梢神经。
絮林头皮发了麻。
纪槿玹亲了亲他的发顶,说:“咬我,好吗。”
Alpha和omega最脆弱敏感的地方就是他们后颈的腺体。不经过同意,光是被人摸上一把都能算是猥亵。更何况Alpha与omega不同,omega被咬上一口可能就会被标记,标记生效之后,就终生只能属于一个人。
可Alpha,他们的腺体是征服omega的武器,是释放信息素的载体,就算被咬上一口,也不能被标记,更不能代表什么。
玩笑点说,那只能说是情趣。
调情的把戏。
不过另一方面,这种自愿把腺体送上门的行为也很危险。
如果絮林有坏心思,耍了心眼,如果他并不是下嘴咬,而是趁他不备,用什么利器刺进了他的腺体,腺体一毁,纪槿玹就完了。
以纪槿玹的等级,这句话无异于是将心脏剖开来送到对方手里任他把玩。
可絮林没有玩他心脏的意思。
他又不是纪槿玹。
“谁要咬你,恶心。”
纪槿玹闻言,身子僵了僵。
絮林用力推开他,掀开被子钻进去,裹住,躲在里面不再看他。脚上的银铐哗啦作响。
纪槿玹无声站了好一会儿,坐到床边。
他隔着被子,摸了摸絮林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