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完,絮林安静下来,他还有事要忙,就准备离开,絮林又拉住他,问:“他宿舍在哪里?”
纪槿玹忙起来的时候总不可能天天研究所和家里两边跑。平日里,在研究所里肯定有一个能让他休息的地方。
絮林完全没想到,纪槿玹会住在地下室。
盯着眼前这扇玻璃门,门后是一道往下延伸的阶梯。
他怎么住在这里?
絮林拿出纪槿玹给他的卡,刷了门禁,滴一声,玻璃门打开。絮林顺着楼梯往下走,身后的玻璃门缓缓关上。
越往下走,灯光越暗。
絮林不知道在哪里开灯,只能扶着墙,摸着黑走。
他不知道纪槿玹在不在这里。
小照这个身体情况,只有纪槿玹来治疗才能让人放心,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地就缺席。
下了楼梯,沿着道走到尽头,是一扇紧闭的房门。
絮林敲了敲。
里面没有动静。
他握住门把手,往下一压,咔哒,门开了。
没锁。
絮林愣住,猛地缩回手。
随着房门打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随之涌了出来。
絮林猝不及防看到屋里的全貌。
房间很小,逼仄,压抑,一张床,一张桌,布置像极了他十三区的房间。但他知道不是,只是很像,人为的像。
占据房间面积最大的是一张折叠床。
房间昏暗,点着一盏暗淡的床头灯,灯光堪堪照亮了床上的那个人。
纪槿玹蜷缩在上面,满身冷汗,眼神迷蒙,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件被他揉皱的衣服,像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手背上狰狞的疤,和无名指上的戒指碎光,凿进絮林眼瞳之中。
他怀里的那件衣服很旧,但絮林认得出来。
那是他的衣服。原本该挂在他十三区的衣柜里。
蒲沙说,纪槿玹带走了他的一件衣服。
他算是知道是哪一件了。
听到开门声,床上的人转动脖子,很慢很慢地抬起了头。
目光虚焦,没有焦点地落在絮林身上。
他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纪槿玹易感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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