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纪槿玹,又看了看他藏在枕头底下的抑制剂。
这几支,难道用的还是他当年在医院里留给他的信息素?
20ml的量而已,他本以为早已经用完了,怎么居然还有剩下。
这不应该。
难道说……
看到纪槿玹现在的样子,絮林有了个猜想。
难道说,纪槿玹这三年来的易感期,就是这样硬熬过去?明明有他的信息素,却因为用一次少一次,所以,舍不得?就不用了?
能缓解他痛苦的药就在眼前,他却以这样一个滑稽的理由不舍得用。
这算什么。
蠢。
絮林弯腰就去抢枕头下的抑制剂,纪槿玹压着枕头不肯给他。他整个人的重量趴在上面,压得又实又重,絮林的一只手直接被他连枕头压在床单上动弹不得。
絮林血压都高了:“纪槿玹!松开!”
他一点力气都没有放松,说:“不用,我不用。”
“你闹够没有!”絮林道,“我的信息素,我还不能用了!”
纪槿玹又用了力气:“给我的,不行,不行……”
他固执得不肯用,絮林一口气憋得上不来下去不去。
半晌,絮林做了几个深呼吸,先松了口:“知道了,起来。”
纪槿玹犹豫了会儿,微微直起身,絮林的手这才得以从枕头底下拔出来。
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瞟了眼纪槿玹,他又在枕头上拍了拍,一副终于把宝贝藏好了的模样。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谁知道纪槿玹的易感期要多久过去。
他如果没记错,他在别墅那一次,足足两个星期。现在去哪儿等两个星期。
他有时间等,小照可没有。
好似也没有选择了。
絮林烦躁地吐出口气,坐到床边上。
他把手抬起,放到自己的后颈处,直视着纪槿玹:“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对我做任何事。”
如果,纪槿玹现在只能接受他一个人的信息素,即便匹配度很低,他会感到痛苦,但,归根结底,也和药剂差不了多少。
他人在这里,还用什么抑制剂。
“说话。”絮林催促。
纪槿玹不明所以,反应有点迟钝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絮林便撕下了后颈处的抑制贴。
他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地释放出来,不多时便彻底充斥在这个小房间里,和纪槿玹的掺杂在一起。
絮林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淡淡的,甘酸混杂的果香。之后,他入伍检查时,在自己的报告单上看到了结果。
“野蛇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