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他们放烟花的时候就在了,可能是他们热热闹闹喝酒的时候,也有可能,更早。
比起这些脚印,更为显眼的,是地上堆着两个巴掌大的小雪人。
手艺很差,很粗糙。
只是四个小雪球极为简单地摞在一起。
眼睛鼻子都没有点。
却挨得很近,恨不得融为一体。
絮林蹲下身,看着这两个雪人。
他什么都没说,起身进了屋。
第二天一早,一夜没睡的絮林听到蒲沙迷迷糊糊在喊他,过去一看,宿醉的蒲沙难受的厉害。
絮林便给他去买醒酒药。
出门时,他看了眼院子门口。那两个小雪人还在,和昨晚一模一样。
絮林去药店买药,时间还早,天气又冷,路上行人稀少。
经过巷子里那几张围棋桌的时候,絮林往某间屋子张望了眼,这一下,就看到那个蹲在门口角落,蜷缩成一团,神色慌神的女人。
她脸上都是血。
在十三区里,暴力是最正常的事,报警也不会有人管。但女人样子太吓人了,絮林走过去,蹲到她面前,问:“你还好吗?”
女人战战兢兢地看向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她看向屋子,絮林也跟着看过去,门虚掩着,絮林看到地板上躺着一个面目全非,浑身是血,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是女人的老公。
想来,是女人终于受不了暴力,在又一次殴打下,不得不拼死反抗。
女人哆哆嗦嗦的,无法言语,不等絮林再问,她突然疯了似的,踉跄着往外跑,跑了几步往前扑倒就要摔,絮林赶忙扶住她。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从她手里掉了出来,那是一叠染血的崭新的钞票,被女人紧紧攥在手里,变得皱巴巴的。
“等一等,你得去医……”
离得近了,絮林才发现,女人脸上的血不是她的,而是从外面,溅上去的。
和一个成年男人,且体型比她大出许多的人搏斗,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絮林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动手的人,不是她。
下一秒,女人断断续续的话就验证了他的猜想:“那个人……样子不太对……”
“他好像不舒服……受伤了、钱……”
“……”絮林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塞到她手里。
随即,他往女人想要跑去的那条路上走去。
女人急切地跑出门,并不是被吓坏了,也不是因为伤了人想要跑,而是,要去找帮她的人。
或者说,是给她这笔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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