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林。”纪闳沄缓缓念出让自家弟弟牵肠挂肚的名字。
竟然是阿杉的学生。
该说不说,真是巧。
纪槿玹怎么折腾他自己,纪闳沄本没有管的必要。
但是,要是让絮林和纪槿玹这样一直闹下去,他的阿杉准不得安生。他总是围着那个絮林转,和他打电话,也总是絮林长,絮林短。
絮林絮林。
有了学生,就把他彻底忘干净了。过分。
这个絮林,纪闳沄简单地了解了一下。不得不说,他本以为纪槿玹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他这个弟弟,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地去爱一个人。
然而,在得知他对絮林做过的事之后,纪闳沄就没有这么想了。
当他收到纪槿玹想要做腺体剥离手术的消息之后,并没有太大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太正常了。
可,纪闳沄不能让他这么做。
于理,万一手术失败,纪槿玹死了,纪家现在就他们两个,要是他就这么一命呜呼,家里那么多烂摊子,不都得砸到自己头上?麻烦,他才不想管。
于情……
纪闳沄拿出口袋里的三颗糖。
这是蒲沙给他的。
因为他总是假抱怨说药苦,蒲沙嫌他唠叨,烦了,就给了他一堆糖,让他吃完药之后吃一颗。
一天吃一颗,现在只剩下这么点了。
不过,没关系。
纪闳沄拆开一个,放到嘴里。
蒲沙会再给他的。
纪闳沄轻轻吮着嘴里水果糖的甜味。
于情。
他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后颈。
“毁去腺体,有点痛啊。”
大概是感同身受吧。
-
纪槿玹盯着病房的天花板。
手脚上的束缚许久未曾解开。
他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仿若一觉睡醒,他还在那个病房里。絮林走了,不要他了。
他重新遇到絮林的这些记忆,只是他做的一场黄粱美梦。
宗奚见他醒了,走到床边。
沉着脸,看上去十分不悦。
“冷静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