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絮林道。
“我也不是很懂。”蒲沙说,“我以为我恨他,我还准备恨他一辈子。可是我发现,我有可能恨错了他,冤枉了他。”
蒲沙低着头,用鞋尖拨弄着地上的草叶:“我想着,我们分开了这么多年,既然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又有什么必要再继续呢,继续了,会不会再重蹈覆辙呢?我也怕。”
“可是,当他站到我的面前……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了,他之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就像,你说你恨纪槿玹恨得不彻底,”蒲沙说,“我也一样。”
听蒲沙的意思,絮林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
他说:“你会原谅他的,是不是?”
蒲沙:“……”
“不是现在,也会是以后。”
蒲沙但笑不语。
絮林想了想,还是怎么都想不通。他问:“老师,你不会心存芥蒂吗?”
他指着蒲沙的胸口:“他在你这里留下了一个弹孔。即便有苦衷,即便是误会,他伤害你是事实,差点害死你也是事实。”
“是。”蒲沙道,“可他因我自剜腺体,也是事实。”
“……”絮林说不出话了。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蒲沙说,“我也一样害怕。但如果只是因为害怕未来一件可能并不会发生的事,而自愿停滞不前,我也不会是今天的我了。”
蒲沙知道絮林钻进了牛角尖,点了点他的额头,说道:“就好比你和纪槿玹。”
“你因为他诓骗你,害你留在丹市六年,害你从beta分化成omega,害你受了这么多痛苦,所以你恨极了他,你恨他再正常不过了。”
“可你没有发现吗?”
絮林茫然:“发现什么?”耂A胰政礼’起令9似溜山7伞令
“你每次提到他的时候,除了恨,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吗?”
“他去年在我们这儿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因为小胖戏弄他而生气?如果恨他,你就不会那个态度了。”
“……”絮林嘴唇翕张:“我只是,看不惯那种戏弄人的把戏。不管对方是谁。”
“他希望和你重归于好,或许是他认识到了自己过去的错,想要弥补。你不肯接受他,也有你的理由。”
絮林:“理由?”
“因为你不相信他。”蒲沙说,“你因为上过一次当,就不敢再信他了。或许,他又在满口谎言,或许,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或许,他又在骗人。”
“怕来怕去,裹足不前,不过是担心他的感情是假。”
“无非就是,怕他不是真心喜欢你,怕他又是在骗你。”
絮林听到这里,瞳孔轻微地颤着,他想反驳,话到嘴边,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你问我会不会原谅他,”蒲沙说,“我不知道。我现在无法回答你。”
“但是絮林,这个道理很简单,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你想不想原谅一个人,只是单纯地来源于你的心还愿不愿意相信他,愿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爱错了时间,比起彼此之间从没有过爱,总是要好上一点的,是不是?”
(AdProvider=window。AdProvider||[])。push({"ser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