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怕。
生怕打断了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绝美意境。
生怕扰乱了那真心相爱,不争朝夕的醉人余韵。
生怕破灭了他们眼中的情圣。
若非情种,又怎会一而再地写出此等用情至深之诗?
杜荷垂着脑袋拎着酒,颓丧至极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将酒壶往上一抛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不,那是你们的生死相许,本公子要当渣男!”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还觉得这渣男之说很是新奇的时候,他又来了一句:“陛下,要不你给我换个公主吧……”
“杜荷!”
不知怎地,长孙冲忽然极度心慌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语,你也敢说,我这就进宫参你一本。”
封言道也心虚:“本公随你一同前往。”
“好歹也是当朝勋贵,咱别丢人现眼行吗?”
杜荷轻笑道:“你们当自己是魏大妩媚呢?说吧,这首词能否传颂天下?”
能!
是真的能!
就没听过把“情”字一途写得那么好的词。
除了他的那首残诗。
但哪能承认啊!
那可是一千五百贯。
还是帮他补款买城阳公主留给他的念想。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长孙冲强攒唾沫,啐了一口道:“我呸,虽然听着工整,但也是东拼西凑,不过尔尔,又怎能……”
杜荷打断道:“长孙冲,你可要想清楚,嫖只是让你遭受一时非议,如果这首词真的一不小心传扬天下了,那可是很容易就名留青史的,你难道是想遭万世非议?”
万世非议?
吓唬谁呢!
长孙冲话都到嘴边了,又给干巴巴地咽了回去。
他不是杜荷,无法昧着良心说假话。
这首词写得确实很好,很好,很好……
尤其最后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让他这个嫖客都感慨万千。
可让他掏那么多钱,真的会比食粪还难受!
封言道虽然也很震惊,也是恨得咬牙切齿,但他和杜荷一样没有老子管,而且还承袭了国公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