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刺史!”
杜荷又盯上韩滕道:“周县令说你曾亲阅卷宗,并无异议。”
韩滕神色慌乱道:“我……我是阅了卷宗,但当时想的都是他们乃国公之子,必须把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禀明陛下,并非没有异议。”
“相反,我一直觉得两位公子秉性纯良……”
“打住!”
杜荷将手一摆道:“当初我在武德殿向陛下这么说的时候,陛下狂咳不止。韩刺史这难道是在故意效仿陛下?”
“韩某不敢!”
韩滕浑身一颤,有点绷不住。
其实早从杜荷给了他一巴掌,又把剑架到他脖子上之后,他就有点怕这纨绔了。
他不仅嚣张,还能嚣张得让你没脾气。
这才多长时间,他就要犁庭扫穴,既要收拾整个琅琊王氏,也要把他给拉下马了,他就是背靠山东士族,也扛不住啊!
“韩刺史不必紧张。”
杜荷负手走到他身旁,小声道:“有些事,是否刨根究底,还不是看人?只要你心里通透点,咱们必能在长安相见。”
他这意思是……
韩滕也是聪明人,忙不迭地点头道:“一定!一定!”
“哈哈哈!”
杜荷深有意味地大笑数声,又走到王昙面前道:“你也不用再狡辩,此案乃是琅琊王氏上下合谋所为,意在杀吾!”
“念在你们祖上也是名家辈出的份上,我还是让县衙只抓这对狗男女……呸,应该是狗男男吧。”
王昙难以置信道:“你……你真愿如此?”
“当然!只是看在我这么仁慈的份上,你们是不是也该大爱一下?”
“嗯?”
“这些搜来的脏物再放回去,只会继续污秽你们的内心,不如都捐了,用来修孔庙,也算是给子孙积德了!那些书画,也都放到孔庙吧。”
说到这,他提高嗓门道:“还有,咱们就在这战一场,你们若输了,和其他士族一样只捐一万贯是不行的,需翻倍!”
王宏勃然大怒道:“你们将那么多金银玉器搜刮而去,还想让我们再捐两万贯,这是让我琅琊王氏倾家**产啊!”
王昙也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恼怒异常道:“小贼,你若有胆,就把我琅琊王氏上下全杀了,何必这般欺凌?”
“非也!”
杜荷摇头道:“我这是在救你们!你们的祖上王衍乃西晋名士,容貌俊美,风采出众,而且很不爱财,绝口不提一个‘钱’字,还将其称为‘阿堵物’!”
“我只是让人随便搜搜,便搜出这么多钱财,你们现在恐怕是句句不离钱啊,也难怪会合谋行此肮脏之举,若是长此以往,只会纸醉金迷,又如何重现祖上荣光?”
“你!”
王昙知道他巧舌如簧,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听闻他的字写得没法看,当即道:“既然你要文斗,那便像我祖上‘书圣’那般入木三分,只要你能做到,我琅琊王氏必捐两万贯!”
瞧!
这些士族富得流油。
家里都被搜空了,还能继续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