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头子还没得老年痴呆。”
“那你为什么……”
“念惜啊，这个世界并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有些东西看起来之所以完美无瑕，很可能是因为他是虚构的。”
“啊？”江念惜不是很能理解，“您能说得再直白一点吗？”
老爷子看着她良久，最后摇了摇头，“言尽于此，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江念惜：“……”
你这既说不说的对我很没好处！
她皱了皱眉，还是试图坚持：“我和顾瑾瑜真的不合适，您或许可以试一试别人。”
“别人不行的，”老爷子摇头，“只有你，只能是你。”
“为什么？”
老爷子苦笑一声：“你就当我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后的补偿吧。”
拿我当补偿？
江舟行露出点诧异的表情，“你们顾家人未免太自私了吧？说句不好听的，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突然和一个植物人绑定，好处是半分没捞着，青春倒是先搭进去一半，凭什么啊？”
老爷子脸色苍白，看向她的目光里都是愧疚，“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就当……就当圆我老爷子一个心愿，等瑾瑜醒了，是不是分开全由你们决定，我绝不插手半分！”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老爷子摇头，“医生说前几天有苏醒迹象，可是最近……唉。”
江念惜：“……”
老爷子抬眸看着她，“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说，顾家倾尽全力满足！”
江念惜眯了眯眼睛，“如果我说我要顾氏集团呢？”
“可以，”老爷子非常干脆，“我现在就让人拟定股权转让协议！”
江念惜：“……”
这老头疯了？顾家那么大家业，说让就让？
为了一个顾瑾瑜，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她按下老头拿手机的手，“别费劲了，我就是随口一说，顾氏集团内部那么复杂，我还怕自己掉进沟里呢。”
“我可以帮你清理干净。”老爷子诚恳地说，“只要你不和瑾瑜退婚。”
江念惜叹了口气，“真诱人啊！可惜我从小就听过一个道理，天上不会掉下来馅饼，任何不劳而获都会有和它对应的代价。顾氏集团这么大一个肉饼，代价不得让我尸骨无存啊？”
“我存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心愿就是活着。”
老爷子：“……”
江念惜撑着床站了起来，“我可以先和他保持未婚夫妻关系，直到他醒来。”
老爷子松了一口气。
“但是，”江念惜突然回头，“我可不会因为顾及顾家的脸面就让自己受委屈。”
“当然。”老爷子义正言辞道，“顾家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江念惜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迄今为止，她所有的委屈都是因为顾家受的。
只是老头不知道罢了。
“那……”老爷子犹豫着，“你下了班。闲着没事的时候，能不能过来陪陪他？”
江念惜沉默两秒，“可以，但是不保证能管得住自己的手。”
老爷子“……”
只要不拔氧气管，怎么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