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终了,牧师抬手虚画十字,周围的人便跟着他重复动作,低声话“安息”,只有一个高挑清隽的身影立于人群中没动。
这是个叫人一眼难忘的青年,东方面孔,乌黑的头发上别了一个黑色的小礼帽。
几片羽毛和钻石点缀在帽檐上,压下来一片不规则的黑纱,刚好遮住了他的双眼。
挺翘精致的鼻梁自黑纱下延伸,纤瘦的下颌勾勒出半张白皙净透的面容,皎皎似月。
而在黑纱的边缘,眼瞳的正下方,有一小点痣,恰到好处的减淡了几分月的冷晖。
他身上穿着件黑色轻薄的丝质衬衣,袖子在腕口收紧,是略微蓬起的灯笼袖。
衬衣领的位置延伸出两条黑色的飘带,在瓷白的脖颈侧交叉,轻飘飘的垂在身体两侧。
衣服下摆被收进高腰的黑色西装裤中,与衬衣略带反光的材质稍有不同。
一段哑光的宽腰带束出了盈盈一握的腰,显得这清瘦的身影多出了一份脆弱的味道。
雨丝飘湿了他的鞋面,身后为他打伞的管家小心的将伞面朝着风来的方向倾斜了点。
一半身躯被压暗,他扭头看向亮起的一面,苍老的牧师正好看过来。
,不彰显着入葬之人的身份显贵。
可再华丽的棺材,如今也得和周围许多墓主人一样,和潮湿的泥土为伍,大概是想到这一点,路薄幽偏开视线,眉间深拧了几分。
不忍再看般,他伸出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双手,捧起一大堆白玫瑰花瓣,缓缓的洒向棺中。
花瓣飘落,他抬手轻掩住嘴,发出了很低的一声泣音,纤瘦漂亮的身躯一下子就像被抽光力气,微微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周围立马有好几人上前,小心的虚扶着他,不同的黑伞置于头顶,将冰凉的雨丝悉数为他遮挡。
“路先生,请节哀。”“是啊,您别太伤心了……”“世事无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哈、哈,这可不是无常,是有意。
黑色手套下被遮挡的嘴角实在忍不住翘起,路薄幽忍笑忍的辛苦,从众人的搀扶中退回到一开始站的位置,微微低下头。
他等到笑容淡去了才松开手,几颗泪珠自幽黑的眼睛里滚落出来,吧嗒砸在他颈间佩戴的一条珍珠项链上。
美人落泪,周围执伞的人又齐齐发出了一声带着疼惜的叹。
“唉,这才新婚多久,可怜……”
“一个月前我还在参加他们的婚礼呢……”
这类惋惜的话语,像风吹动树叶发出的细碎声响传来,其中又伴随着不太一样的意见。
“你可怜他,你知不知到欧先生给他留了快三亿的遗产?”
错了,是三亿九千万。
“哦天呐……”
很多吗?在上一任那儿可是拿到了十亿。
“我还听说,从前和他结婚的每一任丈夫都死了,实在太不吉利了,欧先生偏不信邪……”
不信邪才好啊~
年轻美丽的寡夫面露着哀伤,无人知晓美丽的外壳下是副蛇蝎心肠。葬礼结束后人们一一来同他道别,时不时的就能看到自黑纱下滚落的泪珠。
但人太多,路薄幽很快没了耐心,再哭下去他眼睛都要肿了。
“去送下客,就说我想在这里再陪陪我先生,”在下一波人到来前,他拿过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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