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淋湿了,一路湿哒哒的往下滴,砸在木质的台阶上,留下一片水痕。
上到二楼之后,陈夏停在走廊上,两人的房间分别在走廊的左右两头,他思考片刻,拐过弯抱着老婆去了他自己的房间。
里面和楼下一样不见一丝光,黑沉沉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路薄幽颤抖的更加厉害,身体表现出了抗拒,随即便被很轻柔的放到床上。
他预想中被杀害的事情没有发生,陈夏抽出手后,拉开被子为他盖上。
属于他身上的气息将路薄幽淹没,味道很熟悉,是家里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气味,高级香氛师特调的,舒缓柔和。
源于这点熟悉,他绷紧的身躯稍稍好受了些。
“老婆,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衣服换。”
陈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路薄幽听到脚步声,慌乱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想抓住什么陪自己,却在半道上又改主意,落回枕头边。
他害怕,但不想在这个不被自己信任的丈夫面前表现出依赖,毕竟,几分钟前,他还想杀了陈夏的。
他搭在枕头上的手虚握了下,陈夏却像真的被他拉住了手一样停下,扭头看了眼妻子的手,嘴角压不住的上扬。
在那白莹莹如月光的掌心里,一条墨绿色的触手正被他抓着,兴奋的扭来扭去。
触手的根部有道环形的疤痕,它看起来激动的要命,没一会儿就分泌出标记领地的透明粘液来,涂满路薄幽的手指。
和老婆牵手了!?
陈夏呼吸重了几分,很快速的拿来干净的毛巾和浴衣,再次回到床前时,那条腕足还在路薄幽手里。
而且由于过于激动,已经在路薄幽的手心里扭成了个麻花,墨绿的表面泛起诡异的潮红。
躺在床上的人因为害怕蜷缩了起来,隔着被子也能看出他在微微发抖。
苍白的脸上双眼紧闭,墨色的眼睫沾着室外的雨水湿漉漉的轻颤,高挺的鼻梁和纤秀的下巴埋进了被子当中,整个人都透出了一种无助。
清瘦的肩背好像一碰就碎。
[§
,小心扫到了,对方被污染,死了也就死了。
不会得到它的一丝关注。
只有路薄幽是不一样的。
它第一次在教堂见到他的时候,就很有意识的注意让自己不要碰到他。
想吃,但不舍得一口吃掉。
想弄脏他,但不是会死亡的污染。
床边的视线太过直勾勾,路薄幽闭着眼睛都感觉肩膀要被盯穿了一样,他愈发感到不安,拧眉嗔骂了句:“滚!”
自以为凶狠的语调,却因为过于虚脱,整个嗓音都是含糊不清的,粘糯糯像刚睡醒时的撒娇。
床边被骂的怪物脸上倏的一下就红了。
麦色肌肤不显,但他胸膛起伏明显加剧,是在兴奋。
老婆对我撒娇了!
声音好甜好甜好甜!
陈夏屈膝在床边蹲下,高高大大的个子,蹲下来也很有压迫感,但双手却很规矩的搭在床沿上,用一模一样的语调,把刚才说要给路薄幽换衣服的话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