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玄亦真自顾收回指腹,偏头望向水榭外的浓墨夜色,美目幽静漆暗,死寂沉沉,语调却依旧柔和,缓缓出声:“现下时候不早,本宫该回别院。”
闻声,尹星便也撑起身,视线落在玄亦真宽袖之下的左臂,忧虑念叨:“亦真要注意养伤,如果你有什么危险的事,记得同我说一声。”
如果早知道玄亦真受伤,其实尹星不会在信里总是询问出游的事。
毕竟玄亦真这么温柔善良,所以就算遇到麻烦伤害,都不忍告诉自己。
尹星越想都有些担心,却又怕自己贸然探究会给玄亦真带来麻烦,只得叮嘱。
“好。”玄亦真视线落在尹星关切神色,轻颔首,方才起身。
“那我送送亦真。”尹星提着灯盏行走在侧,抬手替玄亦真小心拨弄垂落的蜀葵枝条。
夜色深沉,两人身影踏出水榭,辛管事远远随从,偏头回望被红粉蜀葵花团装扮的景象,心间讶然。
虽知章华公主对待来自西州侯府的尹星颇为照顾,却还是觉得有些过于特别,实属罕见。
月移星转,天光大亮
,看着浮沉茶叶舒展变化,漠然道:“圣心难测,你跟在本官身旁有些年月,这般妄自揣度,莫非是活腻了不成。”
随侍官员面色一惊,诚惶诚恐的跪伏在地,出声:“下官失言,请大人恕罪!”
语落无声,江正明斜睨了眼瑟瑟发抖的随侍官员,自顾饮茶,视线投落堂内各处官员捕快等忙碌身影。
“起来吧,下不为例,陛下的心思远比本官要更难揣测,凡事要谨言慎行,明白吗?”
“明白,谢大人!”
江正明将茶盏递给随侍官员,悠悠迈步走向案桌前,抬手拿起文书,出声:“那西州侯府公子尹星,今日也不曾来大理寺?”
随侍官员以衣袖擦拭额前细汗,恭敬道:“是,自从辞官文书送入阁内,那尹星再不曾来大理寺。”
“这位的事也是个麻烦,看来得入宫面圣。”江正明轻叹,视线望着文书里的字迹,远远不如当初那封告假书,很显然这才是尹星的原迹。
想当初,江正明就不愿让尹星入大理寺,总觉这会是危险的导火索。
毕竟尹星的背后是章华公主,而这位是皇室和万俟世家的唯一血脉,诸位皇子公主没有比她更尊贵地位。
但凡章华公主是位皇子,哪里还会有如今的储君之争,恐怕皇帝都没得选。
“大人,这会正是天热,下官去为您备轿。”随侍官员按压疑惑应声,随即退离阁内。
因一个西州侯府公子辞官的事特意面圣,未免有些太小题大做。
骄阳当空,国都宫廷大殿内里,雕梁画栋间龙盘虎踞栩栩如生,金玉珠帘层层垂落遮掩其间踱步的明黄身影。
江正明静候于殿下,视线望着殿内地面砖石间繁复盘纹,心里却在探究皇帝的用意。
“爱卿,以为这个西州侯府公子尹星在大理寺任少卿办差如何?”
“回陛下,微臣不甚了解,只知尹星每日从未有过迟到,别的倒也没有什么过错。”
语落,龙案前的明黄身影,转而落座龙椅,目光落在辞官文书观阅,不紧不慢出声:“可朕怎么听闻尹星跟吴世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