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太傅向柳承胤进言,邕亲王和忠伯候也纷纷点头附和。
“这么点病还要去苗疆请大夫。”季无忧撇了撇嘴,“这才是浪费时间吧。”
邕亲王一听,胡子都竖起来。
“那你说,这是什么病?!”
季无忧走到蒋明面前,看了看他的脸色,又走到乐承面前,盯着他浑浊的双目看了几眼。
她心下已经有了决断,但还是走到柳舜跟前,驻足片刻,而后才看向邕亲王。
“敢问,你儿子之前都做了什么?”
这一问倒把邕亲王给难住了,他终日宴饮,哪里晓得儿子平日都在干什么。
可陛下跟前,他又不能说实话,只好说:“还能做什么,读书!”
“是么。”季无忧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又看向忠伯候。
“那你儿子呢?”
“我儿子也是,日日读书,他们三个都在一个学院。”
季无忧又问,“那他们最近有什么古怪么?”
“没有!”
三位父亲异口同声地回答,季无忧挑眉,“如若隐瞒实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们的儿子。”
柳若云也看出来了,他们三个显然在隐瞒一些事情,她立刻说道:“你们现在隐瞒就是等于杀了你们的孩子,你们确定要继续瞒下去么。”
忠伯候最疼爱这个儿子,马上反水。
“乐承最近总跟我要钱,前些日子我给了他二百两,不知怎得三五日便用完了。”
邕亲王也皱着眉头说,“我儿也是,这一个月使了五百两。”
蒋太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看脸色,怕是也一样。
季无忧嗤笑一声,眉宇间的讽刺落在蒋太傅眼里十分扎眼。
“你问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能不能治?他们使了多少钱和得了什么病有何关系!”
季无忧敛起笑容,“谁说无关,他们是吸食了北边国家传来的福寿。这东西能损人肺腑,使人上瘾,一日不吸便有如蚂蚁钻心。且这东西不便宜,想来你们给的钱都是被他们拿去买福寿了。”
福寿三个字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蒋太傅,他知道福寿是什么东西,流传于京城的烟花巷子,承认蒋明吸食福寿相当于承认蒋明流连于烟花之地。
堂堂太傅之子沉迷女色,传出去整个家族都要被人戳脊梁骨,蒋太傅又怎么会承认。
“陛下,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这哪是什么神医,分明是骗子,胡说八道!”
忠伯候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吸食福寿,帮着蒋太傅声讨季无忧。
“长公主,你带来的这人实在太不靠谱,耽误我儿的救治我要她陪葬!”
邕亲王也满是不悦,“陛下,她这话不是给皇室蒙羞么?我不信!”
柳若云冷眼旁观,见他们急得跳脚,才施施然说了句:“有没有出入烟花之地,一查便知,各位何必如此激动。”
三人义愤填膺,柳承胤被他们吵得耳朵疼,沉下脸道:“御医都没说出他们的病,这位大夫却一眼看出来了。无论真假,总要查一查。摄政王,你去查查他们三人是否吸食过福寿。”
“是。”燕诏二话不说就应下。
柳承胤看向季无忧,他倒也不是全然相信季无忧的话,只不过看季无忧如此胸有成竹,打算先套出药方。
“还请这位大夫写下药方,若是有用,朕重重有赏。”
季无忧抱着胳膊,太监们端上纸笔,她却迟迟不动手。
邕亲王冷笑,“怎么,知道自己是胡说八道的,不敢写药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