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诏叹了一口气。
“长公主,有时候过于自以为是,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劳摄政王牵挂了!本宫自有分寸!”
……
下午,宫宴开始。
柳若云和燕诏进入宴会时,两人都是冷冰冰的,气氛仿佛能将周围的人冻伤。
柳继烨一眼就看出两人的气氛与宴前完全不一样,他微微眯起双眸,心中有了计较。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柳继烨清了清嗓子,端起酒杯,站起身来,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缓缓说道:“诸位,如今这天下,百姓的生计乃是重中之重。那农田的水利设施,若能加以修缮,定能使庄稼丰收,百姓之温饱可解。”
柳若云听到这观点,微微皱起眉头,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来,忍不住反驳道:“此等政见,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修缮水利设施,谈何容易?这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可不是小数目,若没有妥善的规划和充足的准备,只会劳民伤财。”
燕诏听到柳若云的反驳,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也不甘示弱地说道:“公主殿下,你又懂多少?这水利设施关乎着百姓的长远生计,岂能因一时之难而放弃?若现在不做,那日后百姓遭遇旱灾水灾,又该如何是好?”
柳若云听了燕诏的话,心中的怒火更甚,她“啪”的一声将酒杯放在桌上,站起身来,大声说道:“那也不能盲目地去做,凡事都要循序渐进,不能只看眼前利益。”
燕诏也站起身来,道:“公主殿下,你这是妇人之见,这等大事,岂能犹豫不决?”
柳若云的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她指着燕诏说道:“你说我妇人之见?你可知道其中的细节?你不过是在这里空口说白话罢了。”
周围的大臣们看到两人争吵起来,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哎,摄政王又和公主吵起来了!”
“你还没习惯吗?他们不是天天都在争吵的吗?我反正已经习惯了!”
看来,探子来报是真的,燕诏和柳若云水火不容。
柳若烨很满意,却还要装作不知道站起身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这民生之事,本就复杂,大家各抒己见也是好事,但也莫要伤了和气。”
然而,柳若云和燕诏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两人紧紧地对视着,仿佛能将整个宴会场冻住。
周围的乐师们也都停止了弹奏,整个大殿一片寂静,只有他们两人的争吵声在回**。
一番唇枪舌战之后,柳若云心中更是烦闷。
柳若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仿若烈烈火焰,顺着喉咙直冲而下,惹得心头上的火更旺几分。
她目光幽冷,想起前世的自己被人精心设计,眼睁睁看着珍视的一切被剥夺!那深入骨髓的痛苦与绝望,如同附骨之疽。
这一世,她定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哪怕天翻地覆,谁也不能阻挡。
燕诏望着柳若云痛苦的模样,心间泛起后悔的涟漪。
方才自己的话确实过重,可一想到她对杜凌风的态度,嫉妒就如疯长的野草。
那杜凌风到底有何能耐,能让柳若云一次次放下身段,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底线?燕诏攥紧了拳头,暗自较劲。
……
翌日,柳若云起了个大早,她将自己精心整顿了一番,身着一袭简洁而又尽显干练的骑装,她按照与柳继烨约定好的时间,翻身上马,踏上了前往他军营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