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赌,赌殿下不敢动他,赌他在军中的威望,能压得住殿下的龙威,赌他只要往这一站,殿下就得乖乖把兵权交出来,还得笑着夸他忠心!”
“这叫。。。。。。挟天子以令诸侯。”
赵谌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是个极度自卑又极度自负的人,万俟卨这番话,精准地刺入了他心里最隐秘的痛处,无论是父皇,还是这些大臣,从来没人真正瞧得起他。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浑厚的通报,穿透了雨幕,直抵大殿深处。
“臣,枢密使岳飞,特来向殿下请安!并就京畿防务一事,当面陈情!”
声音中气十足,不卑不亢,带着一股子坦荡荡的正气。
赵谌握剑的手,微微松了松。
来了!
大殿的门被推开。
一股湿冷的风夹杂着水汽卷了进来,吹得殿内的烛火一阵乱晃。
岳飞大步走入,解下了那件湿透的斗篷,随手交给身后的内侍。
此时的他,一身青色布袍,已被雨水打湿了大半,贴在身上,显露出常年征战练就的如铁身躯。
他没有带剑。
进门之前,就把剑解下,放在了宫门外。
“臣岳飞,参见监国殿下。”
岳飞走到大殿中央,推金山倒玉柱,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赵谌提着剑,站在丹陛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跪在脚下的男人。
这就是大宋的军神,这就是那个让金人闻风丧胆的岳鹏举。
此刻,他跪在自己面前,脖颈毫无防备地暴露着。
只要一剑下去。。。。。。
赵谌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地喝道:“岳飞!你可知罪?!”
岳飞抬起头,目光清澈:“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