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赵谌瘫坐在龙椅旁的太师椅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潮红。
“孤。。。。。。赢了?”他喃喃自语。
万俟卨跪在他脚边,如同一条忠诚的老狗,声音轻柔:“殿下,您赢了,从今夜起,这大宋。。。。。。没人再敢小瞧您了。”
窗外,雷声滚滚。
寅时刚过,天还没亮。
东宫文华殿内的灯火却已经有些暗淡了。
太子赵谌瘫坐在那张紫檀大椅上,手里捏着一张刚刚写好的手谕。
“这样。。。。。。真的行吗?不以此。。。。。。不定谋反大罪,只是‘拘问’?”
案几对面,万俟卨正在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
这一夜,他陪着太子熬到现在,精神却出奇的好,那双半眯着的眼睛里,亮着惬意。
“殿下,您要杀人,还是要素名?”
万俟卨抬起头,语气平缓:“若定谋反,那就是要把这件事捅破天,岳飞在军中威望太高,一旦定性为谋反,恐怕还没等咱们动手,城外的御营军就要真的反了,到时候,南京流血漂橹,官家回来,殿下如何交代?”
赵谌哆嗦了一下,他最怕的就是“官家回来”。
“那。。。。。。拘问?”
“对,拘问。”
万俟卨指了指那张手谕,笑道:“罪名不需要大,‘夜闯宫禁,惊扰圣躬’,这就够了,这是一顶万能的帽子,扣在谁头上都能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只要人进去了,怎么审,审多久,那就是殿下说了算,先把人扣住,把兵权收回来,等到木已成舟,就算官家回来了,岳飞也已经是一个被剥了牙的老虎,随殿下怎么处置。”
这番话,精准地击中了赵谌的软肋。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想把权力抓在手里,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既满足了他的控制欲,又规避了直接兵变的风险。
“好!”
赵谌咬了咬牙,抓起桌上的“太子监国”印玺。
但在落印的那一刻,他停住了。
这方印玺,是父皇临走前留下的,父皇说过:“此印可决断政务,但不可妄动军国大计。”
抓捕枢密使,算不算妄动军国大计?
赵谌的手悬在半空,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