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帅,我不服啊!这帮狗官这么糟蹋您,您为什么不反?只要您一句话,哪怕只是点个头,我这就杀出去召集旧部!岳家军的兄弟们都在等着呢!咱们杀进东宫,把那太子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住口!”
岳飞厉声喝断了他。
他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走到栏杆前,瞪着李宝:“你跟了我十年,怎么还是个浑人?”
“杀太子?那是储君!是大宋的根本!你杀了他,这天下就乱了!一旦内乱,这大宋的百姓怎么办?”
“可是他们要杀您啊!”李宝哭喊道。
“我的命,不值钱。”
岳飞伸出手,隔着栏杆,仰天道:“大宋不可乱,某信官家,亦信青天。”
“官家还在西北,他会回来的,只要我岳飞不反,这大宋就还有救,若是为了我一人苟活,而让天下生灵涂炭。。。。。。李宝,那样我死不瞑目。”
岳飞拍了拍李宝的手背:“回去吧,回杭州守好你的防地,别让人钻了空子,这。。。。。。是军令。”
李宝死死咬着嘴唇,咬出了血。
看着眼前这个即便身陷囹圄、依旧心怀天下的男人,终于明白,自己永远也成不了岳飞。
“岳帅。。。。。。保重!”
李宝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砸在青石板上,血肉模糊。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身影,转过头,掩面而去。
。。。。。。
岳飞的退让,并没有换来太子的宽恕。
相反,恐惧正在像毒草一样,在东宫疯狂生长。
“啪!”
一份来自陕西的加急密报被狠狠摔在地上。
太子赵谌面色惨白,浑身抖得像个筛子。
“陕西节度使范致虚死了。。。。。。父皇把他杀了。。。。。。连锅端了。。。。。。”
赵谌喃喃自语,眼神空洞而惊恐:“完了,全完了,范致虚是孤的钱袋子,父皇查到了范致虚,肯定也查到了孤。。。。。。他要回来了!父皇要回来了!”
父皇这两个字,就像是一座大山,正轰隆隆地向他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