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岚听到这话,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目光微寒看着章氏:“论嚣张跋扈这一点,谁能比得过母亲?”
“你这个不孝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章氏气的一拍桌子,怒骂道。
徐清岚面无表情:“母亲当我不知道沈姐姐为何会突然搬出去吗?”
章氏眼皮猛地一抖。
“从小到大,母亲总是念叨心疼兄长过世早。既然母亲这般念着兄长,为何还能做出将兄长曾经的未婚妻给我做妾这种荒唐事?母亲午夜梦回之际,就不怕看见兄长失望的神色吗?”
徐清岚话罢,有风卷着门帘啪的一下砸在门框上,章氏被吓的身子猛地一抖。徐清岚却迎着寒风,头也不回的走了。
章氏坐在前厅里骤然觉得手脚冰凉。
她打算让沈慧给徐清岚做妾,不过是觉得沈慧性子柔弱,兼之又是个孤女好拿捏,却完全忘了沈慧曾经与徐清岚的兄长有过婚约这事。
今日徐清岚骤然提起之后,章氏这才觉得心虚后悔起来。
自己当时不该那么冲动的。
李妈妈吩咐侍女关上门,又亲自捧了盏热茶递给章氏后,这才絮絮叨叨道:“老夫人,您别怪老奴多嘴,其实老奴也觉得,郎君不让那范夫人登门其实是为您好。”
“他明明是为了他那个好媳妇儿!他怕邹妹妹上门来说他那个好媳妇儿在外的行径。”
李妈妈一面替章氏揉肩,一面顺着章氏的话道:“其实老奴之前也跟老夫人您想的一样。可今晨老奴出门买东西时,听到了一件事。”
李妈妈将昨日王姝嘉在李尚书府门前掌掴邹如茵一事说给了章氏听。
其实这事压根就不是李妈妈出门听的,而是徐清岚让长松告诉李妈妈,让李妈妈寻机会转述给章氏,好让章氏知道邹如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章氏在听完后十分震惊,她有些不大相信:“邹如茵平日在我面前表现的很善解人意的,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情来?”
“老夫人,人不可貌相啊。而且您想想,邹如茵如今可是范大人的妻子,若这事不属实,范大人今日怎么可能会亲自登门来替她道歉呢?”
章氏觉得李妈妈这话说的有道理。
李妈妈见章氏信了,当即便趁热打铁劝道:“郎君知道您这人心善耳根子又软,而那邹如茵就是个心思歹毒的,郎君怕您被她所骗,所以才不让您和那邹如茵有过多接触的。而且老奴听说,经过昨日那事之后,邹如茵在上京的名声就彻底烂了,大家都远着她,生怕与她有瓜葛而影响自己的名声和家里人的名声。”
章氏一听这话,立刻道:“既然如此,那日后就听二郎的,不许邹氏再进门了。”
邹如茵心思歹毒,名声也坏了,她可不想自己也被她牵连了。
李妈妈听到这话,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成了。
而此时忠勇侯院内却是一片狼藉。
今日因着过继子嗣一事,忠勇侯霍毅和夫人又吵起来了。
霍骁是霍毅的独子,如今霍骁已过世两载,霍毅便想着再过继一个孩子。但霍母却坚决反对,哪怕霍毅说,过继的孩子可以从霍母娘家的子侄里挑,霍母仍不愿意。
“我此生只有骁儿一个孩子,哪怕他不在了,我也绝对不会再过继孩子,谁都不行。”
但霍毅不想妻子一直陷在丧子之痛里。夫妻二人吵的越来越凶,最后霍毅直接让人将霍骁生前住的院子封起来,日后不许任何人再踏足半步。
霍母不同意,她直接坐在霍骁的院子里,一手拿着匕首抵着自己的脖颈,同霍毅说:“若你敢封骁儿的额院子,我就死给你看。”
待宋宝琅过去时,他们夫妻二人正一个人坐在屋内,一人坐在屋外相对垂泪。
“霍伯伯。”宋宝琅低低唤了声。
霍毅别过头,不想让宋宝琅看见他的狼狈样。过了片刻后,他沙哑应了声,旋即语带央求道:“你好好劝劝
你伯母,骁儿已经不在了,但活着的人得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