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的牙齿都被打鬆了，嘴里浸出一丝血跡。他捂著脸，眼中充满憎恨，但却不敢说半个字。
曾经，孙明在秦川面前趾高气扬，如今却胆小卑怯，秦川心里涌出一股快意。再次抓住孙明的头髮，把他拖到玻璃幕墙前，將他的脸贴在上面。
“看看外面。”
楼下就是二环路。
高架桥上，十几辆汽车连环相撞，爆燃的火焰如同一只火龙，吞噬了附近所有汽车，黑烟滚滚升起。
停站的公交车刚刚开门，仓惶的人们衝下车来，不顾一切地去翻越那高达一米五的护栏。丧尸从车上追下来，抓住人们的双腿，將他们生生拖回。惨叫、咒骂声不绝於耳。
桥下，百元大钞和肠子裹在一起，被捲入疾驰而过的车底。
一个母亲抱著五岁的女儿仓惶逃跑。忽然，女儿张开满是尖牙的嘴，一口咬破了她雪白的脖颈。
“小——团——子？”母亲睁著不可置信的眼睛，缓缓倒下。怀中的孩子浑然未觉地专心啃噬著母亲。
孙明彻底傻眼了，訥訥地道：“假的！一定是拍电影！特效！”
远处，一架客机失控，撞上一座高楼。
高楼轰然倾塌，翻滚的烟尘中，数百块玻璃幕墙如水晶雨砸落。霓虹灯牌“永川银行”碎成两截插入楼下的公交站。
十字路口，慌乱的人群四散奔逃，將丧尸带向四面八方。
血色恐慌在整个城市蔓延。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面传来尖叫声和重物倒地声。老唐打开办公室门，看到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男同事何胜將胡莉莉按在地上，正在啃食她的身体，鲜血流了一地都是。
老唐浑身汗毛倒竖，立即將办公室门锁上，转身对屋里的人道：“外……外……面……丧尸！”他的舌头仿佛打了结似的，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秦川將孙明摔到地上，居高临下道：
“欢迎来到末世。”
“从现在起，法律死了。”
“没有人能救你。”
弄清当前的处境，那孙明渐渐冷静下来，目光移到秦川手中的雁翎刀上，脑中想到他购买的大量食物。
这一刻，他明白了。秦川肯定知道了什么，所以为末世做了准备。
想活下去，要依靠秦川。
孙明没有丝毫犹豫，跪在秦川面前哀求：“秦哥！我的秦爷！以前是我狗眼看人低，我错了。你不要杀我，我给你当狗，孝敬您。”
“给我当狗？”秦川嗤地笑了一声。
前世，他来拿离职证明，被孙明拖到灾难爆发，也因此避过了灾难爆发的初期。
后来，他们一起逃出新丰大厦，在路上遇到丧尸。孙明暗下黑手，想將他推给丧尸。好在他反应快，躲了过去，一脚將孙明踹了过去。
孙明被丧尸分食，他也获得宝贵的逃生时间。
“我本来把你忘了，”秦川提起雁翎刀，“但你非要跳出来找死。”
话音刚落，刀锋切过孙明的脖子，鲜血瞬间喷射出来。孙明捂著脖子，瞪著不甘的双眼，缓缓倒下。
老唐浑身打了个冷战，睁著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秦川。
秦川却表现得若无其事，从杂誌架上抽出几本厚重的铜版纸杂誌，又从办公桌抽屉里找出宽胶带，熟练地將杂誌卷覆在手臂上，用胶带一圈圈缠紧，做了一个简易的护臂。
裹好后，他活动了下手臂，確认无误后，提起孙明的电脑背包，將里面的东西全部抖落，跨过地上的尸体，从老唐身边走过。
“在这等著，把门关好。”
“你要去哪？”老唐转身想抓住秦川，却未能抓住。
“杀丧尸。”
秦川拉开办公室门。前方，一只丧尸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