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灾民久久得不到朝廷来的人,已逐渐有了麻木之态。
“进城,去找襄都刺史,他一定知道庭覆的下落。”陆瑾瑜沉声开口。
刺史便是这里的一州之长,庭覆来此地治理水患,便一定与此地刺史相识。
“是!”领头的护卫是个圆头圆眼睛的青年,庭覆的心腹。
不知是不是得了庭覆吩咐,青年此一路一直都在兢兢业业的保护车队,对陆瑾瑜的命令也无丝毫怨言,很是负责。
马车晃晃悠悠往城里走,门口围了不下数百士卒,都是驻守在城门口阻挡灾民进城的。
数日过去了,朝廷的赈灾粮没来,药没来,官员也没来。
既然没有派人来治理,便只能先用最简单的办法控制疫病扩散传染。
将那些得了病的,咳嗽的,有征兆的百姓都被驱逐出城,任其自生自灭。
毫无人性的处理方式,唯一的用处便是保证城内至少还算是安全,不会被疫病传染。
“你们是何人!?而今城中戒严,只许出不许进!”拿着长枪的兵士高声开口,语带警告:“不许再靠近了,再靠近可就放箭了!”
陆瑾瑜一顿,从帘子缝隙处便可看见周遭倒地的几具百姓的尸体,那些尸体身上插着箭矢,周遭还围着苍蝇盘旋飞舞。
这些百姓并非死于疫病,而是死在这些守城士兵的弓箭之下。”
“告诉他们,我们是东厂的人,再不放行,后果自负。”陆瑾瑜就不信了,东厂的名头还会不好用?
“我呸,莫说是东厂的人,即便你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放行!没有刺史大人的命令,这城门只出不进!”守门侍卫语气高扬,神情戏谑。
“诶我这暴脾气!”圆眼侍卫瞪大了圆眼,东厂的人哪里受过这委屈,跟着庭覆办事的这些侍卫即便会受人忌惮,却也极少被人这般对待。
他当即便要抽刀,却被陆瑾瑜拦住:“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初入陌生之地,暂时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可是。。。。。。”
“我们先走,探探此地情况,再做打算。”陆瑾瑜皱眉。
看来城中情况比她想的还要复杂,莫非庭覆不在里面?否则东厂的威名怎么没能打出去呢?
“等等!你们不能走。”守门侍卫又扬声开口:“人可以走,东西,得给爷几个留下。”
陆瑾瑜皱眉。
那守门侍卫话音刚落,几个痞里痞气的守门侍卫当即上前,将车队团团围住,动作间便要去抢夺马车上的货物。
好在东厂的护卫都不是吃素的,拔刀怒喝下倒是暂时唬住了眼前这些酒囊饭袋。
陆瑾瑜所带的车队分为两拨,载着粮食与药的大车队因着货物太多,车马重路难行,便都走在后面。
她现在所在的车队上只有少量物资。
却没想到还是被人给盯上了,不是被饿红了眼的灾民盯上的,而是被这些吃着官家饭的守城士兵盯上了。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芸娘怒声开口:“我们可是东厂的人,你敢动我们的东西?”
“东厂?切,不过是一群死太监管着的地方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靠着在皇上面前讨巧献殷勤才得了权利的东西罢了,指不定背地里有多脏呢,还在本大爷面前耀武扬威起来了。”那守城士兵口中叼着一颗草,语气极其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