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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如此,朝鲁根本不知道自己手劲有多大,帕子覆上去后用力搓揉了两下,原本温情的气氛被他的粗鲁举动破坏得丝毫不剩。

朝鲁反反复复擦了三遍,这才满足的松开手,“好了,比刚剃过毛的羊还白净……”

“好个鬼,跟搓衣服似的,哪有人这么洗脸?”阮玉眼睛被热烫的水汽蒸得氤氲,夺过帕子重新浸在水里,照着铜镜细细的重新擦了一遍。

朝鲁深邃的眼眸中难得露出茫然的神情,“都这么洗,布拧干,往脸上蹭,每次都能洗掉很多灰。”

行军打仗的行伍之人从不在意这些小节,脸黑了就掬两捧水搓搓,用布还算是讲究的呢!

很多人脸不擦,脚不洗的就上床睡觉,又不会掉一块肉。

阮玉惊:“脸还能擦出灰?”

“每天都能擦出来。”朝鲁点头,理所应当道。

草原风沙大,这里草叶多还算好些,到了大漠,特别是漠北地区深处,无论是走路还是骑马骑骆驼,卷起的沙尘遮天蔽日,尘土就别提了,掉进靴子的沙砾才是最磨人的。

匈奴崇尚中原的丝绸和纱衣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轻薄透气的纱衣能让他们在顺畅呼吸的情况下阻挡住沙尘,让鼻子里不再满是堵塞感。

但丝绸等物高昂的价格,男人们又嫌在脖子上系一块色彩艳丽的布料显得娘们唧唧的,所以只有地位尊崇或家资丰富的女人才会使用。

“我知匈奴人不修边幅,可不知竟然不修边幅至此……”阮玉后退两步,不敢相信同眠了多日的男人是个如此邋遢之人,她微微张大了嘴,随后斩钉截铁的说:“快去沐浴,否则今晚别想上床!”

“嫌我脏?”“玉儿,跟爹在这里好好学点拳脚功夫,以后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做我阮丰的女儿,是苦了你……”

“妹妹,你和母亲两个人住在京城,我总放心不下,要是你能一直留在这里多好。”

“玉儿,娘好像要生了,你很快就要有一个亲姊妹了。”

“阮姑娘,你父兄通敌叛国,陛下不加以处置已是龙威天恩,你一个罪臣之女,竟还敢递上状书喊冤枉?”

“玉佩已经交还,你我二人从此以后再无瓜葛,你也千万不要上门纠缠,记住了吗!”

眼前的景物如走马灯般变换,阮玉想要出声回应家人的话,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父亲陪伴她的时间少之又少,七岁前她只见过父亲的画像,从所有人的描述中知道他是一个雄威盖世的大将军,数次讨伐蛮夷凶兵,无人不崇拜他。

为防止镇守关塞的将士谋反,他们家中的女眷幼子全都要被送到京城,名为保护,实为牵制,他们一旦生出反心,朝廷便会拿出人质谈判。

又一次击退边关的侵扰后,天子开恩,准他们亲人相见,让阮家的小郡主前往庸山关住一段时日。

那时阮玉扯着娘的袖子,问她为什么不能一起去,娘将她小小的手握在掌心之中,告诉她这是所有将士家眷的宿命。

自家中男人前往疆场,他们注定一辈子都不能全家团聚。

第一次见到亲爹时,阮玉就被他身上冰冷僵硬的重甲和腥臭万分的血渍吓哭了,她就近抱向支柱吱哇大叫,吵着要回到京城去,气慨威武的镇北将军向来肃杀冷酷,却在面对突然出现的小女儿时,第一次露出无措的神情。

哥哥得到消息,惊喜地从演武场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略显滑稽的场面,直到父亲扯着嘴角牵出个不熟练的弧度,阮玉才顶着一个鼻涕泡笑出声。

都说庸山关内外凄风苦雨,条件恶劣,险象环生,可住在那儿的八个月里,父亲会为她备下柔软温暖的羊绒毯子,哥哥会教她骑马爬树摘野果,副将们的子女会带她漫山遍野欢跑,玩累了就在草地上躺成一圈看星星。

记得那时她拼命想让肆意无拘的时光过得慢一点,却终究不能如愿,八月一晃而过,时间一到,阮玉即刻被送返了京城。

回去后她又恢复了三不五时赴宴,在席上与人互相寒暄问候,回府刺绣翻花绳的日子,直到母亲崩逝,后变故陡发,连平淡寡味的生活她都没资格拥有了。

王帐之外,秋风的呼啸和嘈杂的搬运声惹得阮玉时昏时醒,她恍惚中感觉到有人在她周围发出古老悠远的低吟,还有人掰开自己的嘴塞了个酸苦发涩的药丸。

所有感知中唯一不变的,是始终紧握自己的手和盘旋于耳际的低沉絮语。

她从前想过,即使没有非君不可的郎情妾意,她还是愿意为了报答谢家不离不弃的恩情,嫁进去做一个贤妻,为谢二公子理家纳妾,伺候好公婆,在一个四方的宅院中消磨一生。

可一朝事变,来到转日阙后,这里的疾风劲草,鹰啸马鸣,包括身边那个愿意为了她挑战服休单于的男人,无一不让她沉陷其中,周围的一切渐渐重新鲜活起来。

阮玉转醒,浑身像是被泡在了温水里,她深吸一口气,身下暖融舒适的床铺是草原上独有的青草香,耳畔唤她回神的沉缓声音轻阮把她带离了黏稠难逃的梦魇,跌回所在的尘世。

时过境迁,床侧不再是父母哥哥,换了个人日夜看护。

她一睁开混沌迷茫的双眼,就被倾身压过来的朝鲁抱了个满怀,他臊眉耷眼,不复初见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惴惴不安道:“你身上难受,一直不跟我说。”

他回想起阮玉栽倒的瞬间仍然心有余悸,巫医说人没有内伤,只是因为体质太弱,不适应长途跋涉,又加上今日体力耗尽才造成昏厥。

温热凌乱的呼吸喷洒在阮玉太阳穴上方,吹动她微乱的鬓发,手劲儿巨大似乎想要将她嵌进体内,这样窝心真切的担心她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阮玉不争气的鼻尖发酸,抖着手指回抱过去,用嘶哑干涩的嗓音给出诺言:“下次,下次一定告诉你。”

朝鲁宽厚的肩头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手臂越收越紧,“等你好起来,我们就走。”

“去哪儿,等等,”阮玉轻轻推开他,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咳……玛麦塔说半个月后我们要向东出发,计划提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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