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白轻愣了下:“所以你是冲他们吉他手来的?”
“对啊!你不觉得台上那个弹吉他的女生超酷吗!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模样。”彭澄意眼睛亮亮道。
“……”
陈予白静静注视了她片刻,垂眸笑了声。
“你又笑什么?”彭澄意秀眉轻蹙了下,总觉他是在嘲她异想天开。
“没什么。”陈予白嘴角上扬地举起了手机,打开了录像。
“……”
算了,反正他也配合她的要求了,爱笑就笑吧。而且她也觉得,她这个理想不太现实。
彭澄意默想着,将注意力重新投向了舞台。
真正的乐队现场果然与校园演出截然不同。
电吉他凌厉的音色如寒光出鞘,撕裂沉闷的空气,鼓点则像一记记重锤直击胸腔,脚下的地板也随着贝斯的低频在不停震动。
周围观众像被点燃了一般,随着节奏忘我摇摆。
起初,彭澄意还有些拘谨,但两首歌过后,她也不由自主地举起手臂,融入这片沸腾的海洋。
当一段酣畅淋漓的吉他solo结束时,吉他手潇洒地扬手,拨片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抛物线,不偏不倚朝她飞来。
彭澄意不禁心跳一颤,也忘了自己此刻正踩在高脚椅的脚踏横杆上,下意识就起身去接。
余光瞥见她危险动作的陈予白立马长手一伸,快速摁住了她翘起的椅子。
拨片擦着她的指尖飞过,掉在了不知何处的地上。
彭澄意悻悻放下手,正想再低头找一找,耳边传来的陈予白提醒:“你现在,踩的是椅子横杆,不是地面。”
“啊!我忘了。”彭澄意匆匆坐回了椅子。
结果陈予白嘴角又扯了下:“你坐在我手上了。”
“我说怎么有点硌。”彭澄意赶忙又挪了下屁股,“你没事手撑在我椅子上干什么。”
“我不撑,以你一百斤的重量,现在已经在地上趴着了。”陈予白无语睨了她一眼。
“……”彭澄意一噎,这才后知
后觉到危险的小声嘟囔了句,“我还没到100斤。”
陈予白嗤笑声,手抄回了裤兜。
彭澄意低头巡了巡,光线太暗,她只看得清自己脚下的空间。
没见到拨片的踪迹,她又抬头拍了拍陈予白:“你看你附近有没有那个拨片。”
陈予白懒懒低头扫了眼:“没有。”
“……”
看他这不配合的劲,彭澄意知道自己大概很难再使唤得动他,毕竟他已经在帮她录像了。
于是她放弃了寻找,继续看起了演出。
怕回去太晚,周丽芬会起疑心,九点多时,彭澄意就拍拍陈予白说:“等我去个洗手间,我们就回家吧。”
“嗯。”陈予白淡淡应了声,关掉了手机的录像,“那我去门口等你,省得你再挤回来。”
“行。”彭澄意点点头,跳下了高脚椅。
结果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时,并没有在门口看见陈予白的身影。
奇怪,他不会先走了吧?
彭澄意瞥了眼远处树下,见他的自行车还在,稍稍松了口气,从兜里摸出手机,点开了和他的聊天框。
刚敲了三个字:「你人呢?」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懒慢嗓音:“这呢。”
“啊!”彭澄意吓得手一哆嗦,无语回过了头,“你怎么,神出鬼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