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三百余米,无缆车上下,当地人说单凭脚力绕蜿蜒山梯而上要将近一个小时,平常除了家里发生重大变故,不得不将希望寄托于神明显灵,正常情况鲜有当地居民前去。
去之前,蒲灵提前过问靳西淮意见:
“上山的路可能会有点难走。青恪哥,你想去吗?如果不想去的话,我们可以再挑过一处地方。”
靳西淮没回答,反问她:“你可以吗?”
蒲灵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靳西淮视线凝在她脸上,脸上神色无端让人看出十分的认真:
“你身体状况允许吗?”
“可以的,我觉得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这点体力我还是有的。”
蒲灵觉得自己这次那么容易生病,多多少少得归结在下降的身体免疫力上,后续拍摄还有诸多打戏,她得尽可能提高身体素质。
两人便一起上了山。
山路崎岖,走了不到二分之一的路程,蒲灵就有些体力不支。
她停下脚步,弯腰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气,额头上出现一层亮晶晶的汗芽。
靳西淮停在她旁边,一只手先于自主意识伸出去,却在一秒后硬生生地悬在半空。
最后,他只是用言语关切询问:
“还好吗?”
“还好,只是我体能有点差,不过歇一会儿就好了。”
野外拍戏好几天,蒲灵形象包袱早就卸得一干二净,抬手刚想用袖口随便擦拭两下额前汗珠。
就见身旁横来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掌心宽大,其上负载一包馨软手帕纸。
蒲灵接过,道了声谢。
再次出发前,靳西淮用商量的口吻同蒲灵说:“现在时间还早,如果不着急回去的话,我们可以多停几次,欣赏沿途风景也不错。”
蒲灵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着想,从善如流道:“知道,我不会硬逞强的。”
一路走走停停,在近一个小时后,两人抵达山顶。
绕过几棵参天松柏,可见一寺庙静默矗立,隐于一隅,落叶层层叠叠铺在小径上,墙皮剥落后露出里头暗红砖石,无声诉说着年代的久远与寂寥。
穿过庭院,步入正殿。
此地香火称不上鼎盛,但佛像被打理得纤尘不染,慈眉善目地俯观众生,悲天悯人的况味十足。
蒲灵取来三柱香,跪于蒲团上,低眉敛目,持香叩首。
靳西淮站在殿外,遥遥望着她的背影,想起蒲灵进殿前两人的对话。
“青恪哥,你要进去拜拜吗?”
“不了,你去吧。”
“对哦,我忘了你不信这些。那我先进去了。”
“好。”
不是不信,只是靳西淮想要的,神明给不了他。
佛不渡众生,迷津须得自渡。
或许,后面还能再添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