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地不吸水的坏处,就是汤顺着衣角有往下淌的趋势。
靳西淮洁癖发作,难以忍受地擦了下被弄脏的指尖,而后直起身,动作利索地将外衣脱下。
蒲灵刚好在浴室换掉瑜伽服,抱着衣服出来,额上涔着层细密的汗芽。
谷佳佳拎着外卖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引人遐想的场景,她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她忙不迭拎着东西背过身去:“对不起,我不知道靳总你们在……那啥,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
蒲灵愣一秒,瞅见小助理掩耳盗铃般的举动,才意识到她误会了什么。
虽觉尴尬,但蒲灵早已习惯了小助理时不时就脑洞大开、浮想联翩的言行,闻言,不由扬唇淡笑一声。
“想什么呢佳佳,大清早的能不能思想健康一点。”
谷佳佳转过身,仔细一看,发现场面的确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她讷讷地站在原地,说了声对不起。
蒲灵不想继续深究这一事情,不合时宜,连对象都不恰当。
她若无其事地招呼道:“没事,先把东西放下,一起吃早餐吧。”
她让谷佳佳将食物摆上桌,抬头去瞧靳西淮那边的状况,正欲问他需不需要将衣服脱下来清洗,却见男人不声不响地将脱了一半的衣服重新穿了回去。
将衣服穿好,靳西淮没往她的方向看一眼,只用无波无澜的嗓音撂下一句:“我去下洗手间,你们先吃。”
看着他的背影,蒲灵眨眨眼。
刚才。
她好像,看见靳西淮的耳根红了-
用完早餐,时间指向八点整。
按剧组统筹安排,八点一刻要在指定地点上车,不知不觉竟然吃了那么久,蒲灵吃完最后一口贝果,便起身,打算和谷佳佳一同出门。
靳西淮在五分钟前就停了筷,但也没离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低眸玩着手机。
见俩人要出门,他才抬起头,似漫不经意地问:“今天大概什么时候能收工?”
蒲灵没看通告,想了下,随口答道:“应该还是老样子,如果早的话是六七点,迟一些大概会到八九点,大概率还是会迟一些收工。”
“不对灵灵姐。”谷佳佳帮她收拾好水杯等物品,抬眸朝她看来,提醒道:“今天不同哦。”
蒲灵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三十一号,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她从善如流地更正说辞:“那应该会比较早收工,剧组还是蛮人性化的。”
“那晚上一起去吃个饭吧。”
蒲灵愣怔一秒,然后就看见靳西淮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件物品。他走到她面前,弯腰,将那瓶触手温热的牛奶放进她掌心。
视线里,男人一双桃花眼弧度垂落,卧蚕隐约,绅士地征求着她的意见:
“可以吗?”
……
直到上了剧组大巴,带着谷佳佳坐在最后一排,口袋里的玻璃装牛奶余温渐失,蒲灵才缓缓回过神来。
劲是缓过来了,但蒲灵还是有些恍惚,觉得几分钟前站在她面前的人,似乎比她印象中的更为难懂,更不按套路出牌。
一点误解,居然让他耳根变了色,完全不像他这种裘马轻狂的少爷该有的反应。
在蒲灵感觉荒谬与好笑的时候,没想到自个那么快就被反将了一军——
被他塞牛奶的举动扰乱了心智。
虽然只有一瞬。
截然相反的性子,竟然也能演出另一番模样?
蒲灵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压低声音问身旁人,试图寻找共振:“佳佳,你有没有发现青恪哥最近有什么不同吗?”
谷佳佳“啊”一声,“什么方面的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