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的转变,让蒲灵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
虽说是她主动推动促成的。
她心不在焉地调动着刀叉,切着雪白餐盘上汁水丰沛的牛排,哪怕没有抬起眼,蒲灵也能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粘在她的脸上。
她抬起头,对上靳西淮不遮不掩的视线,蒲灵顿了顿,不自在地嗔怪道: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靳西淮单手撑额,看着她,唇边兜起明晃晃的弧度,并不开口说话。
蒲灵被他这幅但笑不语的模样弄得莫名,鼓起腮,不大高兴地问:
“靳西淮,我问你问题呢?你怎么都不说话?”
听出她话语里的情绪,靳西淮终于张了唇,溢出气息清浅的一句话:
“想让你多说几句,听听你的声音,好让我能够确认一件事。”
蒲灵不解:“什么事?”
靳西淮的目光近乎眷恋般地流连在她的眼角眉梢,低低吐出几个字:
“确认我不是在做梦。”
“……”
蒲灵绷着的表情霎时瓦解,听到靳西淮说出这般迷糊失智的话,她觉得无言又好笑:
“你都没有睡觉,怎么可能会是在做梦。”
她眨眨眼,忽而翘起莹润唇角:“如果你还是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的话,我可以帮你确定一下。”
靳西淮放下支额的手,虚心求教:“怎么帮?”
“你把脸凑过来,我揍你一顿。”蒲灵一双眼闪过慧黠的光亮,眉梢俏皮地弯着,好整以暇道:
“只要你能感受到真实的疼痛,就说明你不是在做梦。”
“……”
默然两秒,靳西淮问:“我可以申请采用一种更加温和的方式吗?”
“什么方式?”
话刚问出口,蒲灵就察觉到了靳西淮转移到她唇上的目光。
她下意识抿了抿嘴唇。
心头浮现一种难言的情绪,既像紧张,又像期待。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靳西淮并未贸然行动,而是绅士地询问她的意见,停一秒,他轻轻缓缓地加上了一个称呼:“女朋友。”
听到这个称呼,蒲灵的心口像是灌入了某种温热的液体,难以抑制地发烫。
“……可以吧。”她含糊应道。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亲吻,却是时别多日后,头一遭如此缠绵悱恻地吻在一起。
蒲灵的腰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清薄后背倚靠着铺展着红丝绒餐布的法式圆桌,但大部分的身体重心都承托在怀抱着她的男人身上。
落在身侧的手被扣住,指缝被一双修劲冷白的指节挤占、充盈、填满。
掌心贴着掌心,指腹压着指背,严丝合缝到渗不进一丝空气。
起初,靳西淮并没有第一时间步入正题,而是动作轻柔地啄吻她的耳廓,舌尖舔-弄,带来一阵钻心的酥麻。
蒲灵握着他的手指一瞬收紧,忍不住低喃:“好……痒,不要再亲那里了。”
靳西淮喉间逸出一声悠长轻浅的笑音,最后勾卷着吮舔一记,从善如流地撤离,辗转到蒲灵染上绯色的侧脸颊。
一路悉心呵护,春风化雨,最后终于将战场搬到了因喘息而微微翕张的湿润朱唇。
“唔……”
唇瓣相贴的那一瞬,久违的亲密,令人颤栗的熟悉,蒲灵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满意的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