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灵听罢笑笑,不置一词。
褚婴宁瞅着她表情,也安静下来。
她没说,本来自己是拒绝接收那笔钱的,说自己无功不受禄。
但靳西淮跟她说,钱是因为蒲灵才给的,希望她能帮忙好好照顾一下蒲灵,多带她去逛街,娱乐游玩,散散心。
褚婴宁也不差钱,更不可能因为这一千万就倒戈。
但她觉得吃人不吐骨头资本家的钱白要白不要,而且就当是弥补自家姐妹受到的情伤,给蒲灵买几个包,让靳西淮出点血算什么。
但是有一点,她还是不得不跟蒲灵说:“你说,靳西淮这段时间以来,好像真的在认真追你,之前他拒绝你那事,真的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听到这句话,蒲灵手头动作一顿,半晌,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褚婴宁叹口气,“唉,你和靳西淮以前感情是真的好,我很早的时候就以为你们两个人会直接从校服到婚纱,你一毕业,靳西淮就把你娶回家的那种。哪知道会变成这样子,他拒绝了你的告白,还出国好多年都没回来。”
说到这,她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话锋一转,语调高扬:“对啊,靳西淮出国了那么多年,还是在拒绝你后出的国,不会真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吧?”
像是被某些字眼说动,蒲灵表情有一瞬软化,态度也松动下来,“或许是有吧。”
“但是——”她自嘲地笑一笑:“如果真的有,靳西淮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或许……可能,是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原因。”
褚婴宁看着蒲灵,顿了顿,她提出一个建议:“既然他没跟你说,要不你主动去问,都过去那么久了,他现在又说要追你,说不定这次就告诉你了。”-
对于褚婴宁说的这些话,蒲灵有认真想过。
她想,或许她真的可以找靳西淮好好聊一下,说不定他们之间真的存在着某些误解。
人既然长了嘴,那就应该沟通。
但还没等她想好找什么机会跟靳西淮开诚布公,她直接跟褚婴宁在酒吧里喝醉了。
虽说蒲灵今晚喝的都是低浓度的女士酒,但不知不觉几杯落肚,叠加起来,也称得上醺醺然。
一开始喝得脸不红心不跳,现在后劲上来,更加重了负责运作清醒与理智脑细胞的负担。
浓密睫毛轻颤两下,眼皮重若万钧。
挣扎几秒,蒲灵再也支撑不住,倒头躺在了吧台上。
褚婴宁见状傻了眼,她明明记得蒲灵酒量还行的,没想到今晚会如此不胜酒力。
试图叫醒无果,她坐在卡座上纠结了会儿,给一个人打去了电话。
靳西淮来得比她想象得还快,一进酒吧,不出所料就吸引了大半人的视线,但他置若罔视,一心只放在软软趴在桌面上的女生。
“她今晚喝了很多吗?”
靳西淮托住蒲灵的脑袋,往他怀抱里靠,女生无知无觉,依赖地窝进他怀里。
褚婴宁表情讪讪:“应该是吧……”
见靳西淮轻而易举地将蒲灵抱起来,她转移话题:“麻烦你过来了。”
靳西淮将蒲灵的胳膊挂上他的颈项,垂眸看着怀里人睡颜,嗓音从容:“应该的。”
这两天蒲灵都是住在褚婴宁那里,所以靳西淮将人放在后座后,便开车将两人一同送回去。
褚婴宁也喝了不少,回去途中也有些晕,索性闭眼小憩。
意识朦朦胧胧间,忽然感觉一直平稳行驶的车辆忽然停了下来。
褚婴宁以为到了,半睁开眼睛,顺着窗外看过去,却发现并不是,车辆只是暂时停在树影婆娑的路边。
正一头雾水之时,褚婴宁却听见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的身影。
一阵徐徐脚步声,蒲灵那侧的车门被拉开。
未几,身形挺拔颀长的男人俯低身子,高大清健的躯体也顺势挡住了外头见缝插针的寒风,格外有安全感。
鸦黑眼睫垂落,拎着布料的修长手指探进来,靳西淮将一件纹理干净质感考究的厚实外套披在了沉睡的少女身上。
动作很轻柔,像是生怕将人弄醒。
披好后,正要抽身离开,却见本还一动不动歪靠在椅背上的小姑娘小幅度地动了动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