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城的城中村是一大特色,一幢三层小楼,能分成六七间房间租出去。
楼房之间挨得极近,过道狭窄,路边还有随处可见的自行车,头顶是交错的电线。
棕色的旧木窗大敞四开,路过的人都要小心着,以免它突然坠落。
江瑶带着南徽来到一幢楼前,南徽去找这栋楼的主人拿钥匙。
房东最怕租客惹是生非,拿着一串钥匙带二人上楼,不停地抱怨,“这个租客一直都挺靠谱的,一次□□两年的房租,这个月刚到期,他一直没寄钱,我想着他不是拖沓的人,就没找他要,他怎么了?”
南徽没回答,反问道:“租户叫什么?”
“赵刚,不在这边住,听说是当仓库了,偶尔过来。”
“有他的身份证件吗?”
“……只有合同。”
“照片?”
大冷的天,房东却已开始流汗,“其实我都没见过他几次,就五年前租房的时候见了一面,后来的房租都是寄过来的。”
幸好南徽没再追问,否则他真会活活吓死。
房东带二人走到三楼,取出备用钥匙开门。
钥匙插进去没转动,他尴尬道:“人家换锁了,我的租户都挺老实的,一般我也不管,我去找人开锁?”
南徽微笑,“老式锁,好开。”
一点儿都不像从前纠结搜查令的样子。
当着房东的面,南徽将锁打开。
潮湿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却也不太奇怪,在卢城,如果长时间不通风,都会有类似的效果。
房间只有二十多平米,隔了客厅和卧室,看着倒是整洁。
房东进来后,先“咦”了一声。
江瑶问:“有问题?”
房东指着客厅的床说道:“这张床放在里屋的,他挪出来了,是要在外面睡觉?还有,茶几上怎么放着好些药,他生病了?”
江瑶与南徽对视一眼。
这房子哪有人住过的样子,特意把床从里屋挪出来,里屋分明有其他用处。
江瑶扬起下巴,点了点屋门。
她正要过去,被南徽拦住,“跟在我后面。”
江瑶蹙蹙眉,“我?”
南徽的语气不容反驳,“你们都跟在我后面。”
他是警察,没有让普通老百姓走在前面的道理。
江瑶虽不习惯,但考虑到南徽的顾虑,只能作罢。
里屋的门没有锁,南徽压着门把手,将门推开。
门内恍若是另外一个世界,一片漆黑。
江瑶扇了扇风,她闻到一股点香的味道,似乎有人在里屋祭拜什么。
南徽将门完全打开。
屋内是完全黑的,有人安上了厚重的窗帘。
正前方,江瑶似乎看到一个长方体的影子,房东嘀咕道:“还有一张床?”
他摸着墙壁把灯打开,白炽灯的光线霎时间灌满整个房间,房东看清屋内的模样,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他、他居然敢往屋子里放尸体?!”
里屋的正中央摆着一口棺材,就是江瑶看到的长方体。
更夸张的是,棺材前的桌案上,还放着五个牌位,牌位的前方是香炉。
南徽扫了一遍牌位上的名字,沉声道:“是五名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