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第一个想到江瑶,便打电话求救。
村里的支书早已赶了过来,“李继业人挺好,就是命不太好,爹妈都没了,平时在工地搬搬砖头。三十多岁了也没结婚,以前处过一个,人家嫌他穷,挺惨的。”
蒋云听得心里不太舒服,一个绑架幼童的人,竟然还能得到“人挺好”的评价?
可她嘴笨,不知道怎么反驳。
蒋云心里正郁闷,就听江瑶漫不经心地开口了,她问村支书,“人好,所以绑架?人好,所以准备点火烧死营救的警察?”
她故意没提自己。
民警们脸色果然不太好。
村支书忙说:“我哪能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啊,他是事出有因,他被女人伤得太深了,他上个女朋友,都快结婚了,人家嫌他穷,跑了。”
江瑶问:“你怎么知道是嫌他穷?要嫁给他的人不会是你吧?”
村支书:“……他买不起楼房。”
“那他能做什么?有什么优点?在工地搬砖是优点?学历呢,学历怎么样,大学生吗?他有什么优点让女方必须嫁给他?你说人好?他见义勇为过?有政府颁的奖状证明吗?他父母是怎么走的,疾病?他家有没有遗传病?意外?他家是不是命不好?以后你们男人杀人放火,是不是都得找个女人来兜着?没有女人活不了?”
江瑶一串话刀子似的扎得村支书喘不过气。
他看向民警求救。
民警见惯了类似的案子,他们可比江瑶了解这些人,没人搭理村支书。
有个女警还补了一句,“我看以后也不用抓犯人了,直接犯人身边的女人都抓进去,没有女人,你们男人肯定犯不了错。”
村支书缩起小小的身体,哪还敢吱声。
蒋云心里通畅了。
江瑶看见村支书就烦,趁民警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偷偷溜去卧室。
接下来警察还要去找疑犯和女孩,江瑶很好奇,对方到底存了什么心思,竟然想把他们都杀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绑架犯。
一进卧室,江瑶便看到床边的折叠椅上放着的相框和水杯,这是把折叠椅当做床头柜来用。
她靠近相框,看到照片中的男人,怔住。
他竟然是……
江瑶冲出去找民警,“他涉及另一起案子,市局的陶姜现在负责此案,麻烦你通知他们,他们要找的人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程斌。
或者叫他李继业更合适。
村支书茫然地看着江瑶。
江瑶讥讽道:“你刚刚说的那位可以名垂青史的大好人,和一帮艾滋病患者聚在一起,故意报复社会,想把病传染给其他人。如果你和这位大好人关系好,我劝你也去医院查查,别哪天发病了都不知道。”
村支书面如死灰。
前些年,上级开会时普及过艾滋病的概念,这种病毒只要感染就只剩下一条路。
他们继业……真给他长脸啊!!
在陶姜带人赶到之前,村支书先带着与李继业关系好的人去医院检查。
有村民打听李继业的下落,村支书黑着脸,痛骂一长串星号:“别让我再看到那个死人!!”
半个小时后,沈婉婉与贺星渊匆匆赶到。
“什么情况,他带着孩子跑了?谁的孩子?”
民警说:“已经联系过幼儿园的老师,通知孩子父母了,孩子母亲说,李继业是她的前男友,两人好了五年,李继业想进好单位,一直不肯工作,她才下定决心分手。分手后李继业纠缠她整整一年才消停,没想到竟然会对孩子下手。”
江瑶轻嗤。
沈婉婉表示了解。
蒋云提醒道:“他是带着行李走的,可能要离开许州。”
“几个车站都有我们的人,现在就怕他搭私家车离开,许州的车比从前多了。李继业是本地人吗,他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