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魏璋得做的有多失败啊?
“魏璋啊魏璋,薛兰漪宁愿被我玩儿,也不愿待在你身边,你自己又算个什么好东西呢?”
“昭阳郡主这么一块上乘无瑕的好玉,旁人捧在手心怕碎了,倒生生被你魏国公磨得干瘪无光。
浑身上下,连那隐秘处都是伤和刺青,全是拜你魏国公所赐吧?”
“怪道她选我,都不选你!你可比我招恨多了!”
“朔风!”青阳赶紧给外面守着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护卫们匆匆上前捂住萧丞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私牢里,才终于安静下来。
魏璋回眸望了眼刑台上长长的拖拽血迹,没再说话,踱步而去。
已过晌午,天空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今年的梅雨季节特别长。
一场雨从春季下到夏末,淋漓不尽。
黏腻厚重的雾气堵在嗓子眼里,隐隐透着腐朽的霉味。
魏璋负手走进雨中,呼吸才略畅快些。
青阳撑了伞亦步亦趋跟上,余光打量着魏璋。
主子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官靴不经意踩进泥潭里去了。
主子素日最爱干净,官服官靴不染尘埃。
今日,衣摆之下浑然不觉,全是沉重的泥泞。
青阳心中亦百感交集,替主子担心,也替姨娘担心。
萧丞最后那几句话说什么姨娘浑身都是伤。
他当真已经对姨娘下了手吗?
如果是真的,姨娘等于是被主子亲手送进了虎口。
主子如何能释怀?
青阳想安抚,一时又不知如何说。
毕竟姨娘现在下落不明,谁也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正在经历什么。
“爷……”
“令汜水关附近的渔船、商船全都去江中寻夫人,岸边不可停靠一艘闲散船只,若有不从者以拒征役罪论,若寻得夫人赏千金。”
魏璋打断了青阳。
略思忖片刻,又抬了下手指,示意青阳,“另外,去趟漕运司和兵部,令其调动漕运司快船和江阳水师务必堵住下游,拦住夫人,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青阳听主子话音沉稳,有条不紊,心里才略松了口气。
主子这些年遇到大大小小的危机多之又多,每次皆能从容应对。
此番,想必主子也定有成算。
青阳赶紧拱手相应,“属下着人去办,爷请安心!”
说罢,便疾步离开。
“青阳!”
魏璋忽又叫住了他。
青阳回头,魏璋张了张嘴,却又无话。
“去吧。”他气息弱了些。
此时,两人正走在一处荒凉无人的废弃房屋。
他独自立在转角处,昏暗的天光照在他身上,脚下影子裂成了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