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顾霖寒和褚离两个人，顾霖寒没有动手的意思，看着褚离说：“再装下去我就走了。”
床上的人睁开眼，眼里被识破的焦急，委屈，唯独没有害怕。
褚离伸手搭在顾霖寒的腿上，挽留：“别走。”
顾霖寒看着她，
“我想喝水。”
顾霖寒起身去了外面客厅给她倒温水，拿进来，递给她，褚离喝下水，掀开上身的被子，转动身体躺在床上，头伏在顾霖寒大腿上，手揪住她的衣角，面向顾霖寒的腰腹，一种依耐眷恋的姿态，声音有气无力：“姐姐怎么知道我醒了？”
“看到你眼睛动了。”顾霖寒的手原本搭在腿上，在褚离靠过来的瞬间，让开了位置，却又没有搭在她身上，而是撑在床上，低头温和注视着她。
“那姐姐怎么不揭穿我？”
“现在不是吗？”
“我做了个梦，在奔跑在医院的长廊上，妈妈就在尽头，但被雾挡住了，头顶是红色的电子时钟，重复播报着妈妈死亡时间，我一直跑啊跑啊，你突然出现了，我就抱着你一直哭，但不一会你就抛下了我，把我推开了，画面一转，你又出现了，牵着我离开了医院。梦里，我好像感觉到你来了，模模糊糊听到了你的声音，但怎么也醒不过来，后来校医说话把我吵醒了，说什么擦身体。”
“起来自己擦。”
“我不想动。”
“那是怎样？”
“就这样。”
顾霖寒轻笑，褚离见状也跟着弯起嘴角，微风拂动，褚离心跳加快，眼里渐渐痴迷，情难自抑，脱口而出。
“姐姐，你好美。”
顾霖寒指尖在床单下用力凹陷，刚刚抬起，又再次落下。
“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褚离已经伸手，顾霖寒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快速摁下，有点疼，按着她的手背压在床上，想挣脱，手腕这个部位却不方便用力，要比平时更大力才会挣脱，何况她现在本就没什么力气，根本做不到。
就在这个瞬间，她忽然懂了。
她看向顾霖寒，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腕骨很脆弱，稍稍用力就会感到疼，和牵手相比，想要挣脱需要的力量更大，抓手腕，是单向的掌控和支配行为，我找的答案的对吗？姐姐。”
顾霖寒看着她没说话，是默认的意思。
“没关系，你不允许我，但我接受你。”
你不让我进你的房间，那我要你走进我的房间。
说罢，褚离低头，主动把额头贴在顾霖寒的手背上，接着是脸颊，抬头看向顾霖寒，发现她眼神在笑，缓慢的低下头，顾霖寒松开了她的手腕，压在她手背上朝她摊开掌心，她埋下脸颊，顾霖寒四指托着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姿态慵懒，随性，像在把玩一件玩具，会有一点好奇，一点满足，一点趣味，一点点怜爱。
“为什么说自己笨呢？”
在她言行合一的虔诚表明态度后，顾霖寒肯定了她的答案。
褚离换了个姿势，枕在顾霖寒大腿上。
“姐姐在这里陪我，我是不是耽误姐姐时间了？”
顾霖寒手也跟着褚离移动，一下又一下抚摸她的脸颊，看了眼她胸口：“那我去上课？”
“不要。”褚离脱口而出，仿佛犹豫一秒她就会离开。顾霖寒笑了笑，伸手试了试水温，还有点温热，重新打湿毛巾，拧干。
擦向褚离颈窝时，褚离敏感的缩了缩脖子，她继续擦拭，轻轻按压她的血管，感受到她不安的扬起头，擦到正面中间时，褚离紧张的吞咽了一下，手下感受到明显的起伏。
“剩下的，自己擦。”
褚离也不太好意思让顾霖寒给她擦身体，突然扭捏起来。
“你先出去一会。”
“动作快点，别着凉。”
褚离见顾霖寒只是身体侧向一边，看着门口，没有出去的想法。
“姐姐为什么不出去？”
“只有我赶别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