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给他勒废了!
他抬起眸,看向池熠:“嗯?”
池熠像是被人偷走了魂魄,桃花眼怔愣地盯着他,正当应栖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时,他嘴巴张了张,跟个傻子似的:“……你好漂亮。”
池熠垂眸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年,白皙的眼眶此刻泛红,睫毛浓密漆黑抬起,挂着点亮晶晶的泪珠,顺着眼尾往下到脸颊有一道泪痕,眼睛湿漉漉的,小狗似的可怜地望着人,看得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但少年本人却全然意识不到这点,听见池熠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惊疑地眯起眼睛。
哥们你怎么gaygay的?
……
两人出了寝室,站在楼道里。
应栖双手环臂,靠在墙上,抬眸审视地看着池熠:“说吧,你是不是喝醉了发酒疯?”
他眼尾还是洇湿泛红,但那根枝条从脆弱的部位撤去之后,整个人自在了不少,重新又掌握了主动权。
“我没喝醉……”池熠抿着唇。
“那你骚扰我干嘛?”
池熠别过头,他今天确实因为上午的事生气,喝了不少酒,但他觉得他也不至于醉。此时一想到方才的事,耳根就泛上一抹薄红,闷声说:“我就是讨厌你。”
“你要跟我玩别扭这套是吧,行,我回去睡觉了,你一个人慢慢别扭去吧。”应栖被闹了这么一通,还真被闹出困意了,打了个哈欠,眼角湿润。
他抬手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洇出的泪,转身就要回去了,突然被拽住了手腕。
“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就没有……一点想我吗?”池熠桃花眼专注又认真,一张俊美风流的脸,在夜晚这种感性的时刻,极其容易唤起些他们之间的美好情谊。
然而应栖比钢板还直,那双看谁都深情的眼睛在他这儿一点作用不起,甚至还起了反作用。
他现在合理怀疑自己的贴身衣物就有可能是池熠偷的。
综合今晚上短短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应栖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犹疑道:“池熠你是不是gay啊?”
“我不是!”池熠酒气都被这句话吓没了,像是被踩到了脚一样急忙反驳。他又想起小时候应栖笑脸吟吟告诉他自己是男孩的这件事了。
童年阴影再度席卷,池熠咬牙切齿地补充上一句,“我恐同。”
“那太好了,你离我远点吧。”
应栖还记得自己那天在小树林里编出来的瞎话,他现在在池熠这里的身份可是男同,见池熠反应这么大,心里很满意,立马打消了对池熠的怀疑:“行了,我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聊。”
池熠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应栖打断他:“不许说话了,快睡觉。”
应栖回到寝室里,池熠便跟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同样进了门。
应栖人已经困了,但身体却被池熠的枝条搞得兴致勃勃,他不得已先进了卫生间,解决一下。
池熠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收回视线,看了看自己的床位,又看了看应栖的床位,爬上了床躺好,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卫生间里灯亮着,水声将一切细弱的动静掩盖了下去。
应栖仰着头,半阖着眸,汗水顺着脖颈滚落,宽松的睡衣滑上去了一截,皮肤白得发光,腹部肌肉线条流畅漂亮。
他解决完后,感觉身上被汗浸湿黏糊糊的,顺便冲了个快速的澡,卫生间的玻璃门漫上雾气,室内氤氲着热气。
应栖头发还是干燥的,只有一些碎发不经意间被沾了水了黏在脸侧,皮肤泛着点健康的粉色,热气腾腾的,利落地换好衣服,神清气爽。
他毫无顾忌地开了门,门后赫然是一个直直站立的人。
应栖心脏猛地一跳,使劲闭了闭眼,今天什么日子?组团来吓唬他的?!
江涧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来的,又在这里站了多久。
应栖也不确定自己疏解的时候他有没有听见,但这种事情总归是有点尴尬的,他朝江涧扯出一个笑,算作一个简单的打招呼,抬步和江涧擦肩而过。
卫生间内和外面的温度不同,水汽凝成水珠落下,应栖没有注意到,自己和江涧擦肩而过时,发丝尾部恰好落了一滴水,砸在江涧的肩上,洇出一小簇深色痕迹。
江涧似有所觉,侧眸看过去,视线平静地落在自己的肩上,旋即低头扫了一眼自己产生的反应,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线,抬脚走进了卫生间里。
与毫无波澜、宛如一潭死水的面部表情截然不同的是,他此刻兴致勃勃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疯狂肆意地叫嚣着。